眉緊蹙,剛剛和煦的微笑被一層陰霾所替代,冷冷一笑後說道:“宣!”
明黃色的袍角因他起身之時猛地一甩,暗湧的怒氣甩過以嵐的臉,微微地疼痛,怔怔地望著他:“睿。”
回頭對上她清澈如水的雙眸裝滿疑問,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嘴角硬扯起一抹笑:“我去去就來,你在這等我。”
不等她再有言語,明黃色的背影便消失在寢殿內。
月潮宮的議政內閣內趙氏父女雙雙下跪行禮,赫連睿如霜地目光掃過這父女兩人,剛巧趙綰兒兀自仰首,一臉淚痕,不勝悽楚地望著自己。
大紅色牡丹圖紋寬大的闊袖貴妃裝下可見她微微凸起的小腹,終究肚子裡有著自己的骨肉,不覺有著幾分不忍,俯身伸身相攙:“菊妃懷有身孕有何苦行此大禮。”
被赫連睿扶起的趙綰兒起身之際順勢往赫連睿相靠,螓首淺俯,貼於他的胸前,幽幽而語:“陛下,這些日子您宣稱感染風寒不能讓任何人造訪月潮宮,臣妾真是心急如焚吶,聞得您今日上了早朝方才急急趕來請安。”
赫連睿將趙綰兒扶著於紫檀椅上坐下,陰冷的目光方盯住一直跪著的趙勃,一臉譏誚著說道:“趙將軍,你也起來吧。”
“謝陛下。”趙勃起身後,微微躬著身,眼巴巴地等著皇帝給他賜坐。
不料赫連睿只是語淡氣閒地說道:“菊妃父女真是有心,朕已無礙,兩位不用掛心。”
“呃,”趙勃因赫連睿對他不屑的禮遇,臉上不禁訕訕,“陛下,臣聽聞楚勐之女前些日子在天牢之中被人所劫,卻於前日安然回宮了。”
“那又如何?”赫連睿冰冷的神情,冰冷的語氣讓一旁的趙綰兒不禁起了寒意。給父親遞了眼色示意他此時不宜開口。
可趙勃卻視若無睹地說道:“她畢竟是謀害皇嗣重犯,之前前來劫囚之人恐是楚勐所為,如今楚勐暴斃身亡,她被送回了皇宮。按理說,她於此時不應呆在月潮宮享受皇宮嬪妃之禮,應該重新押回天牢才是。”
赫連睿聽完趙勃的話後倒是一改剛才的陰鬱,反而溫和一笑,“趙將軍,這謀害皇嗣之罪是何人何時給她冠上的啊?朕可給她定過罪了?”
“這,陛下。。。。”趙勃黝黑的臉上怒氣橫生,卻在對上皇帝笑裡藏刀的臉時強壓憤怒,恭敬著繼續說道,“她在福相國寺內的的確確給綰兒飲用的燕窩裡下了墜胎之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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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得彩雲歸(三)
“這,陛下。。。。”趙勃黝黑的臉上怒氣橫生,卻在對上皇帝笑裡藏刀的臉時強壓憤怒,恭敬著繼續說道,“她在福相國寺內的的確確給綰兒飲用的燕窩裡下了墜胎之藥啊。”
“是啊,陛下,”趙綰兒眼見著父親已開了口,自己也不能坐在這不說話,再說來月潮宮的目的就是為了這事,於是,便從椅子上站起,淚水開始在她的臉上氾濫,“當時要不是臣妾因害喜而喝不下這碗燕窩,才好意地將這燕窩遞給了王昭儀,那知,讓她替臣妾活活受了這份罪。陛下,如今王昭儀因失去了孩子終日抑鬱地獨居泉梅宮,想想也甚是可憐,這楚絳芸原本想要下手的物件是臣妾,你一定要為臣妾和昭儀作主啊。”
說完之後不忘拿出繡帕為自己拭去滿臉的淚痕,雙眼幽怨地望著赫連睿,以期望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
“朕早前已經和你們說過,王昭儀小產一事事過蹊蹺,朕不是袒護誰,昭儀肚子裡懷的是朕的骨肉,不用你們提醒朕也定當親手捉出元兇給以懲罰。”
“那就請陛下。。。。。。”
“但是,”是赫連睿在趙勃開口時搶先打斷了他的話,“這下藥之人到底是不是楚絳芸不管是朕也還太后也好都抱有疑問,朕,今日答應你們會就此事給你們一個交待,趙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