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上進,公婆也不催他。我有時忍不住同竣鄴說幾句,他也只是一笑,說是咱家也不在乎這些,倒弄得我沒法再說下去!”
柳氏緩緩點頭:“親家的意思,我倒是明白些,他們是想等到大事抵定,塵埃落盡,圖個安穩。只是太過平穩,將來卻也只能看著別人飛黃騰達,自己黯然向隅!”
韓璀一聽母親這話,便不由的連連點頭:“這話,我也同竣鄴說過,他卻只是一笑,仍是對我說咱家並不在乎這些!我是真正拿他無法了。再說荼蘼,我真是不明白,她便是嫁了寶親王,也不過是遠嫁南方。偏居小島做個王妃,又怎及得上嫁給肅親王的遠景!”她與荼蘼不同,這些年她一直都留在京城,對於林垣馳這些年的風光權勢,自是瞭如指掌。相比寶親王林培之,她其實更願意荼蘼嫁給林垣馳,她相信那樣能為季家帶來更多的好處。
她這話一出,柳氏便微笑起來,一直略帶黯淡的眸中泛起了一絲精光:“璀兒,你也知道,娘這身子一向多病。一些小病小痛的,也不大願意喚你回來……”
韓璀蹙眉,正要責怪幾句,卻聽柳氏淡淡的續道:“這次叫你回來,其實並非孃的意思,而是你爹的意思……”韓璀微驚,當即凝眸去看母親。
柳氏平和道:“昨兒晚間,杜國舅忽然來訪,與你爹在書房中談了許久……”
荼蘼掛心著慧芝,在段夫人房裡又坐了一會,陪兩個小侄兒玩耍了一回,便也早早告退回了自己院子。她回來時,慧芝卻已醒了,只是頭暈無力,依舊靠在床上,懶懶的只是不愛動。荼蘼進了房,再替她把了一回脈,這才令明秀去取了自己的金針來,細細為她針了一回。
秦家的針灸調理之術果非小可,一套針施得完了,慧芝的面色已好了許多,荼蘼便令她再睡一刻,慧芝應了,果真躺下睡了。荼蘼起身時,瞧見慧清安安靜靜的站在自己身後,不言不動的,不覺蹙了下眉,想說甚麼,心中卻又自覺煩躁,索性只做不曾見,只徑自回房。
她才剛回房,便見季竣廷正坐在自己屋裡,見她進來,便對她一笑:“慧芝如何了?”
荼蘼笑了起來,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了,道:“無妨的。只是一些小毛病!”
季竣廷笑著搖了搖頭:“不是說在高家中了邪祟之氣,怎麼轉眼卻又成了小毛病了!”
荼蘼嘆了口氣,神色鬱郁。她對季竣廷的神通廣大並不意外,段夫人屋裡服侍的人多,人多了嘴就雜,有些事兒,便是不打聽也自然能知道。她擺了擺手,不想提起這事,只問道:“二哥今兒來,不會是特地來問候慧芝的罷?”
季竣廷聞言,不覺啞然失笑:“自然不是,我是想知道,昨兒肅親王都同你說甚麼了?”荼蘼與林垣馳下去走了一回,再上來時,面色便有些不對。她對力持平靜,但面上細微的神情變化能瞞得過別人,又怎瞞得了自小看著她長大的季竣廷。只是當時不便多問,其後他又在高家應酬了一回,卻是到了夜半時分方才回了家,自也不便來問。
荼蘼淡淡道:“我與他能有甚麼好說的!”林垣馳與她說的話,她實在沒法子對家人說,即便是親密如二哥,她也壓根沒法說得出來,也無法解釋目下的情況。
季竣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昨兒,我偶然間聽說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兒,你不想解釋?”
荼蘼一驚,一下子意會到了他的言下之意:“二哥,你的訊息可真是夠靈通的!”
季竣廷嘆了口氣,道:“有些事兒,通常是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而與那事切身相關的人卻還一無所知。昨兒,我應酬的累了,便尋了一座假山,想稍事休息,卻不意外頭正有幾個人在談論著你手上戴的一串珍珠,皇室之中,叔侄爭媳……”他說的很是緩慢,聲音也並不很高,但一字一句卻說的格外清楚:“荼蘼,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