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他,也還是要有些本事的呀!”
盧修文又是一笑,卻也絕口不提其中緣由。只引著三人上了碼頭。
又指了船給三人看。季氏兄妹抬頭看去,卻見那船甚是寬大,船身以黑紅雙色為主,外頭雖沒過多的雕欄裝飾,看著卻也極是大氣磅礴。岸邊上,早立了一人相迎。那人年紀看來只四旬左右,身材魁偉,古銅色麵皮,面上頗有風霜之色,顯是常在江上討生活的人。
他似是與盧修文甚是熟悉,見盧修文過來,便上前唱了個肥諾。
盧修文便指著他向季氏兄妹笑道:“這是邢老大,與我也算是老相識了。他撐船的本事,便是在這九江亦是數一數二的,恰巧他最近得了閒,剛好帶我們沿江暢遊一回!”說完後,便又將季氏兄妹介紹了給邢老大認識,又道:“這三個,卻都是我友人的子女,近日忽然靜極思動,只纏著我要沿江遊覽。我想著閒也閒著,便陪他們走走也好!”
那邢老大聞言哈哈一笑,爽然道:“原來如此,我道盧先生怎麼忽然起興遊江呢!”言畢便請三人上了船,又喚出自己的渾家與一兒一女與三人見了。原來這邢老大卻是在江上跑船討生活的,一生共得了二子一女。長子成年之後,厭了江上生活,討了一房媳婦後,便在九江開了家店鋪,過起了安安分分的日子。如今船上只得十四歲的次女與十歲的幼子。
荼蘼見邢老大的女兒邢二妹雖是面板略黑,卻生得杏臉桃腮,水靈秀氣,一笑之下,兩靨梨渦深深,極是甜美可人,不覺生出幾分好感來,因拉了她的手,只是問東問西。
邢二妹知她是盧修文帶了來了,對她自也客氣非凡。
邢家船上有四間客房,眾人恰好每人一間。邢老大見荼蘼年幼,又知她是個女孩子,便叫女兒陪著荼蘼,也好隨時照應一二。安排妥當後,這才到前頭喝令開船。
荼蘼從前雖也坐過船,但那船也只是畫舫、遊船一類,似這等江船卻還真是頭一遭。邢家船上的客房雖談不上如何雅緻,卻也寬敞整潔。閒坐無事,她便推開房內的窗戶,往外看去。目之所及。遠望山高雲白,近看江水滔滔,不遠處,更有荻花瀟瀟,水鳥翔空,雖是秋日,卻仍是一派的生機勃勃。她不由的深深吸了口氣,略帶寒意的水氣湧入肺中,清新中帶著些許淡淡的水腥味,並不難聞。
她正看得發呆,門上卻響了一聲,荼蘼回頭看去,卻是邢二妹捧了水進來。
簡單的盥洗了手臉,她拉了邢二妹一同坐,問道:“二姐姐,你們家平日卻是做甚麼的,可打漁?”適才盧修文只簡單的說邢家是在江上討生活的,她便只當邢家乃是打漁的人家,及至後來見邢家大船之上,竟還備有幾間客房,船上更是清爽乾淨,並無絲毫異味,也不像打漁人家。因此才會問起這個。
邢二妹抿嘴一笑,答道:“在江上討生活,無非就是南來北往,沿途做些客商的生意,若有相巧的貨物,也順便帶上一些,有時也幫人遞幾封往來書信!”
荼蘼這才恍然,因笑道:“那就是說你們並不打漁了?”
邢二妹答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江上討生活的人家,哪有不打漁的。不過我們只打些魚自家食用。因此每日只撒一網,有時夜來無事,便在船尾垂釣玩耍!”
荼蘼聽說釣魚,忙興致勃勃道:“我還從沒在江上釣過魚,改日姐姐帶我去釣,可好?”
邢二妹一口答應,過了一刻才問道:“荼蘼這是第一回坐船麼?”
荼蘼點頭道:“是呀!我們原是京城人,因我二哥在白鹿書院求學,我爹便在廬山建了別院,去年我們便來過一次九江,只是那時並沒有坐船,卻是走了陸路!”
邢二妹細細看著她的面色,見她臉色紅潤晶瑩,一副神完氣足的模樣,這才笑道:“原來你竟是北方人,難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