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明白這結親之人是誰,因此也不多問,只笑道:“我來此已有一些時日,宋邕此人我也略有耳聞,這門婚事不成卻也是幸事!”他這話說的雖甚含蓄,言辭中卻已明白的表露出對宋邕人品的不屑。
季竣廷一笑,便輕飄飄的轉移了話題:“午時已過了,我們先用午飯罷!”
林培之對此事也不十分在意,便招手喚了屬下來吩咐了幾句。不多一時的工夫,酒菜便已辦妥。眾人用了飯後,荼蘼便說了自己晚間再去賞花的打算,季氏兄弟早間也已飽受擁擠之苦。因此各自舉手贊同,眾人說了一回話後,便各自回房小憩。
荼蘼回房,才剛同慧芝說了幾句話,便聽見外頭有人叩門,回頭看時,卻是季竣廷。
荼蘼見了他,也只得苦笑,她早知自己早間與林培之相偕遊湖,午後季竣廷必有話要問,卻不想他來的這般的快。慧芝本是機靈人,奉了茶後,便知機的退了下去。季竣廷看著荼蘼,只笑了一笑,問道:“你決定了?”
荼蘼倒也沒有瞞他的意思,便點了點頭。季竣廷嘆了口氣,慢慢道:“培之為人自是無可挑剔,待你之心更是毋庸置疑,但他實在過於自信,自信得讓我總覺得有些不妥!”
荼蘼不由的點了點頭,對林培之異乎所以的自信。她一直心存疑惑,卻又無法解釋,只得道:“或者他有所倚侍罷!看他的性子,倒並不像自大之人!”她實在已覺有些累了,如今的局勢,是不管自己選誰,總都是要冒些風險的。相比而言,嫁給林培之反是最為穩妥的一條路了。何況與他一起,她心中也覺欣然甜蜜。
季竣廷想想也覺有理,便又問道:“那你現下如何打算,是仍我們從前所說一路南下武昌,再回廬山住些日子,還是儘早回京,先將京中之事處理了?”
荼蘼偏首一笑,不答反問道:“難道二哥不想去見見二姐姐麼?”
季竣廷聽了她這話,便知她的打算,笑了一回後,他道:“由得你罷!我確是想去武昌看上一看的!況你如今既已打定主意,想來前些日子議定的事兒還是要做的罷?”他所問的自然便是啟出照影內的寶藏,在南海為季家經營一個後路之事。
荼蘼對此自是毫不猶豫:“那是自然的!”她說著,倒是不由的想起宋邕,因好奇問道:“二哥是怎麼認出宋邕的?他怎麼卻沒認出你們?”
季竣廷淡然道:“他今日帶了一幫家奴往觀牡丹,所到之處,趾高氣揚,行人遠避,見之令人生厭。我亦是聽人私下小聲談論,才知他原來便是宋邕!”
荼蘼笑道:“幸好我們不曾過去宋家,否則不免與他相對!”
季竣廷頷首道:“正是如此!”便又問起荼蘼早間的去向,荼蘼簡略說了。有些不便開口之處,便自省略。季竣廷原是識趣之人,自也不會問的太過詳細。
兄妹二人簡單說了幾句後,季竣廷便也起身回屋小憩去了。昨夜因荼蘼一聲叫喚,眾人其實都沒睡好,此刻借了小憩之機,各自甜睡酣然,直到申時正,方才各自起身,隨意用了些點心後,徑往牡丹花園去。是夜,四人便在園內一家酒樓之內用了飯。
夜半少人,秉燭觀花,確是一種非常體驗,令四人盡皆流連忘返。
離開曹州後,因有林培之在,荼蘼心中多少惦記著想盡早解決京城之事,便也沒有了繼續沿途遊覽的興致,眾人行了一段陸路後,便又重新登船,直奔武昌而去。
船到武昌那日,天正下著濛濛細雨。碼頭上,早有等著…
下船時。慧芝便撐了傘,遮在荼蘼頭上,不使她受雨淋。荼蘼依舊一身男裝,因未刻意在面上動甚麼手腳,故此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她的女兒身來。見眾人下船,碼頭上便有一人快步的迎了上來,含笑拱手問道:“敢問諸位可是姓季?”
季竣廷見此人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