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嫁了!”
一邊的素英見秦甫生到了,便行了一禮,告辭去了。明秀也入內沏茶,一時不在跟前。荼蘼勉力的笑了一笑,問道:“秦師傅這一去,打算何時回來?”
秦甫生平和一笑:“少則一年半載,多了三年五載也未必!”
荼蘼稍稍猶豫了一下,畢竟抬手指天,低聲問道:“還有多少時日?”
秦甫生明白她是在問今上還有多少時日,不禁搖了搖頭,瞪了她一眼後,卻還是答道:“若從今而後少理國事,少近女色,還有三五年,如若不然,也只在這一兩年內!”
荼蘼輕輕點了下頭,秦甫生便自袖籠之內取出一本薄薄的冊子,並一隻青花長頸瓷瓶,一併交了給她:“這瓶子內,乃是雪蓮養生丸,共有百粒,每日早晚一粒,既可養生亦能養顏,於女子效果最好。這本冊子裡頭,我另抄了幾個方子,你如今也大了,又是要嫁入王府。切記將方子記熟後,便即悄悄毀去,斷不可留在身邊!”
荼蘼身子一顫,不禁脫口叫了一聲:“秦師傅!”只從秦甫生話中,她便隱約明白這冊中所載的是些甚麼方子,只是她萬萬不曾料到秦甫生竟會將這東西送給自己。
“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秦甫生意味深長,面上卻隱有悵然之色,他為御醫,在深宮多年,雖不願介入有些事兒,但卻瞭解頗深。頓了一頓,他又道:“有句話,師傅原不想說。但不說又總覺不安,昨兒想了一夜,終於覺得還是告訴你的好!”
荼蘼一驚,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此刻明秀正捧了茶出來,秦甫生便住了口。待明秀上了茶,重又退下時,他才伸出手指在石桌之上輕輕寫了一個“玉”字。
荼蘼一怔,心中隱約猜到了一些,面上神情不覺有些異樣。若她所料不差,這個玉字,所指的便該是如今宮中那位無人能及的玉貴妃袁婷玉了。
袁婷玉
師徒二人又說了一回話,秦甫生便起身告辭,且道:“我們明兒便啟程,你若有事,不妨去尋槐兒,下月初,他便要入太醫院了,你們素日甚是親善,能幫你的,他自不會推辭!”
荼蘼應著,一路送了秦甫生出院。及至回了自己的小院,卻是不由得坐在石桌邊上發了好一回的怔,終究沒了過去段夫人那裡提及慧清之事的心思。
次日,林垣馳親至季府看望荼蘼,荼蘼也只是淡淡的敷衍了他幾句,又作出一副虛弱之態,林垣馳倒也識趣,略說了幾句,便即起身去了。荼蘼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禁又是好一陣怔忡。略過了一會,她站起身來,喚了慧芝過來,起身往段夫人那裡去。
段夫人正與安哥兒、軒哥兒兩個玩耍,瞧見女兒來了,不覺吃了一驚,皺眉責怪道:“不是囑你好好休息了,怎麼卻只是不聽!”
荼蘼笑了一笑,還未說話,那邊安哥兒已飛撲過來,一把抱住她,叫道:“姑姑,姑姑……”他與荼蘼素來親近,這些日子不見,自然格外覺得親近。荼蘼被他一撞,身子不禁一晃,險些摔倒,明秀在旁吃了一驚,趕忙上前扶住她。段夫人亦被驚了一跳,眼見軒哥兒正欲有樣學樣的撲過去,趕忙彎腰抱起小孫兒:“姑姑身子虛,莫鬧她,且先出去罷!”
費了一番心思,才將兩個孩兒弄了出去,段夫人才蹙眉道:“你嫂子這幾日身子不好,又怕兩個孩兒著了病氣,將這兩個一併放在娘跟前,弄得娘一時竟抽不開身照顧你!”她說著,心中畢竟有些不快:“你嫂子,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荼蘼聞言一笑,折過話題道:“娘,女兒想著白先生怕是快要臨產了,因此想去看看他們夫妻!”在段夫人跟前,她不想過多提及韓璀,更無意火上澆油。
段夫人擰眉道:“他們夫妻住在京郊,你身子又不好,還是莫要去了,回頭娘使個老嬤嬤過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