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其時府內有不少人都在私下議論慧紋怎麼便看上了這麼一個人兒。誰料二人成親不久,那秀才便時來運轉的中了舉人,上回春闈時。竟又一舉登第。雖中的不高,但也是堂堂進士了,且不久便外放了一個官兒,聽說此人性情甚是沉穩,也頗有幾分才幹,對慧紋亦極敬重,二人如今已有了一個女兒了。
荼蘼接了信,自是喜不自勝,忙喜孜孜的拿了信函到段夫人那裡報了喜。
畢竟是打小在自己身邊長大的,感情豈同一般,段夫人聽見慧紋有這等好歸宿,心中自也欣喜,當下一迭連聲的叫荼蘼快些回封信給季竣鄴,令他與吏部打個招呼,等這姓錢的回京敘職,必要活動個好缺給他。慧清與慧芝聽聞,欣喜之餘,心中也不免生出幾分羨慕來。
荼蘼在慧清面上看到欣羨之色,卻又忽然心中一動,忍不住道:“慧紋如今嫁的這般好,我心裡也好生為她高興,等你們將來出去了,好歹也尋個這樣的人才好!即便將來日子過得不及府裡富貴。不過也算是寧為雞頭,毋為牛後了!”
這一番老氣橫秋的話從她一個小小少女口中說了出來,其實很有些古怪,但此刻房裡的兩個丫頭,卻都因關著自身的切身利益,而不曾察覺出來,卻反覺得她說的頗有些道理。
當下慧清聞言,只是垂頭默默不語。
慧芝比慧清要小了兩歲,性子也爽快,聽了這話,便笑道:“小姐又說笑了。府裡雖富貴,卻是夫人小姐的,我們不過是在夫人小姐跟前伺候著,得了幾分寵,便有了些體面,至多是個狐假虎威。我倒覺得,似慧紋姐姐這樣,才算是真富貴了!”
荼蘼怔了一下,她可真沒想到慧芝看事竟遠比慧清清楚明白。深深的看了慧清一眼,她畢竟不想將話說的太明白,傷了慧清的顏面,因笑道:“說了這一番話,竟有些渴了,慧清,你去給我沏碗茶來罷!”慧清應了一聲,轉身退了下去。
一個年,很快便過去了。次年才剛開春,季煊果然提起了返京之事,荼蘼自是沒有立場反對。而季竣灝聽說可以返京,更是欣喜欲狂,只恨不能立時回去才好。反倒是季竣廷沉思了片刻,便提出想要離開廬山,四處遊歷一番,待年底再自行返京團聚。
季煊對次子的品行一貫甚是放心,又覺遊歷一番也並非壞事,當下便毫不猶豫的允了。段夫人心中雖是不捨,但也明白男兒志在四方的道理,只是嘆了口氣。季竣灝見父母竟都允了,不禁大為意外,趕忙跳了出來,嚷嚷著要隨季竣廷一道出門。
卻不料季煊反而大大叱喝了他一通,且堅決不允他同行。
荼蘼在旁看著,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前年她三哥去了一回南淵島,玩了個樂不思蜀,便是過年也不曾見了人影。季煊今次又豈肯這般輕易的再將他放了出去。
季竣灝苦苦求懇了半日,季煊只是不允。他也只得悶悶去了。段夫人過後想想,畢竟還是不甚放心兒子一人獨行,又想著如今雖說天下太平,卻也難說沒有一個兩個剪徑的毛賊。
季煊聽了夫人的話,心中也自有些忐忑。次子不比幼子一身武藝,單人出去,確實讓人有些擔心。他正想著,季竣廷偏又帶了個好訊息給他。原來盧修文這些日子靜極思動,居然想要回鄉探看一番,如此說來,倒正與季竣廷同行。如此一來,季煊再無耽心之處,當下便為次子打點了行裝,又令他帶足錢鈔細軟,以備路上不時之需。
季竣廷一一應了,反倒是荼蘼見季竣廷與盧修文同行,心中不免生出許多羨慕來,只恨自己不是男兒身,不能隨之一道出去好好遊歷一回。
只是她心中鬱悶歸鬱悶,卻也明白這白日夢做了也還是白做。
季竣廷走後,荼蘼與季竣灝都很是萎靡了一些日子,各自悶悶不樂不提。季煊也並不理他們兩個,六月剛過,便令家人打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