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坦然應道:“是!”心中卻是不由的泛起一絲無力感,自己來京至今不過一二日,怎麼卻連王府內的丫鬟也都知道了自己了。
柳兒笑道:“小婢聽說姑娘醫術超群,連太醫都醫不好的病,姑娘卻是手到病除,堪謂神醫呢!”
荼蘼聞言,只得苦笑:“哪裡哪裡,不過是一時僥倖而已!”說著話的當兒,二人已繞過前院,直奔竹樓。柳兒眼見將至竹樓,想著冼清秋近來心情不佳,便噤了聲,走到房門前,輕輕敲了下門。
房內旋即傳來一個略顯嘶啞的聲音:“誰?”荼蘼聽那聲音,正是冼清秋的。
柳兒忙應道:“是小婢柳兒!婢子特意為郡主熬了醒酒湯來!”
裡頭頓了一下,方傳來冼清秋充滿不耐的冷淡聲音:“不必了,拿下去罷!”
柳兒一怔,還欲再說甚麼,卻被荼蘼輕輕推了一把,她愕然回頭,還不及說話,已聽荼蘼笑道:“今兒小妹頭次來訪,怎麼冼姐姐便要請我吃上一記閉門羹麼?”
這話一出,房內頓然便是一陣響動,似是有甚麼落在了地上,旋即便是一陣窸窣之聲,過不多時,房門便已被人自內開啟,冼清秋急急迎了出來:“你怎麼來了?快裡頭坐!”
荼蘼看她衣衫不整,鬢髮蓬鬆,面容憔悴,說話之間猶帶三分酒氣,不由暗暗嘆了一聲,卻也並不說及此事,只扶了她笑道:“我如今可是特為避難來投奔你的,你可莫要嫌棄我才好!”
冼清秋詫異道:“避難?”她宿醉初醒,猶且頭暈目眩,腦子自也有些迷迷糊糊,一時竟沒能回過神來。荼蘼但笑不語,待進了房後,冼清秋方才恍然的回頭吩咐柳兒道:“將醒酒湯放著,去沏盞茶來!”柳兒從來不曾見冼清秋待人這般熱忱過,見狀怔了一下,方才快步去了。
冼清秋所住的屋子佈置自是極雅緻的,只是此刻屋內卻是酒氣濃重,令人聞之頭暈。
荼蘼放下手中藥箱,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紗窗,再走回桌邊,開啟食盒,將盒內的醒酒湯取了出來,送到她面前:“喝一些罷!宿醉的滋味可並不如何好受呢!”
冼清秋苦笑一聲,畢竟接過湯來,慢慢的喝了一口。一口熱湯下去,她畢竟覺得舒服了些,腦子也清明瞭許多,那湯熬的正好,此刻恰是不冷不熱之時,她幾口喝完了,放下碗,這才問道:“你怎會來這裡?我以為你躲著我小舅舅也還來不及呢?”她不願提及自家之事,便隨意岔開了話題。
荼蘼聽她哪壺不開提哪壺,不由哭笑不得,當下無奈道:“冼姐姐,你可真是會挑話題!”雖然她已決意暫住寶親王府,但在此期間,她卻自有打算,且並不想將自己的打算宣之於口。
冼清秋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不覺面上一紅,苦笑抬手揉了揉自己此刻尚且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罷了,你只當我不曾說過剛才的話罷!”
荼蘼笑了一笑,當下避重就輕的將自己打算在此住上一段時日之事說了。冼清秋此刻腦子已清醒了不少,聽了這話,便也點了點頭,也不多問,便道:“你若願意,只管住下便是!”
正文 11 翠竹瀟瀟
冼清秋原是個爽快俐落之人,既點了頭,待柳兒送了茶來後,便自令她將隔鄰的屋子細細打掃了,並換上全新被褥,柳兒領命匆匆去了。荼蘼見冼清秋精神頗為萎靡,便也無意打擾,稍過了一刻,便自去了自己的房間。冼清秋見她去了,便令人備了衣物沐浴過後,匆匆往前院去了。
荼蘼進了客房,瞧著幾個丫鬟穿梭其間,手腳俐落的換著被單床褥。屋子顯然是時常打掃的,擺設佈置亦是一應俱全,倒也無需多費手腳。細心的柳兒甚至還特意從荷塘之內折了一枝半綻的碧蓮供在了屋內,倒也為這間屋子很添了幾分清雅之氣。
荼蘼不禁微微一笑,待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