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荼蘼一眼。此去已是內院,大夫自然是要進去的,只是這跟著的小廝秦槐注意到他的神色,因輕輕一笑,溫和道:“這是我的小師弟,還望連管家容他與我一道進去罷!”
那連管家聽了這話,哪裡好拒絕,因笑道:“既是秦大夫的師弟,進去自是無妨的!”
秦槐忙謝了他,伸手自一邊的小廝手中接了藥箱,轉手遞給荼蘼:“走罷!”
荼蘼暗地裡給了他一個白眼,卻還是乖巧的接過藥箱,隨他一道進了垂花門。
一進垂花門,眼前景象立時大變,適才在外院行走時,只覺樹木高大,屋舍建築大氣磅礴,好一派富貴氣象。進了垂花門後,滿目所見,只是小巧流水,疊石假山,亭臺樓榭,倒是十足十的江南風味,令人瞧著,頓覺賞心悅目,極是怡人。
三人正走著,對面卻急急的走來一名女子,連管家一眼見了她,忙彎腰行禮,甚是恭謹的喚了一聲:“郡主!”
荼蘼聽他喚那女子做郡主,不覺心中一震,忙抬眼去看這女子。這一眼瞧了,不覺怔住了。原來那女子身材高挑,一張鵝蛋臉兒,眉目清秀中又帶幾分勃勃英氣,可不正與那日山上所見的那位冼清秋一般模樣。而且她抿了下唇,是了,見到她女裝的模樣,她終於想起自己當年確曾在宮中見過她一面。
眼前的這個人,可不正是二十年後的寶親王妃。
正文 39 怒
39怒
荼蘼急急匆匆的自角門下了車,一路忙忙的跑回自己的院子,叫慧紋來給自己穿衣梳頭,待一切都弄好了,這才帶了幾分心虛的趕往母親的院子。去了一回熙國公府,耽擱了好些時間,用晚飯的時間是早過了,想來一會子定要被責罵一頓了。
小花廳裡頭,季氏夫婦與三個兒子都在,段夫人蹙著眉,不時的往外瞅上一眼,其餘人等也都各自焦心,季煊的眉頭更是擰得緊緊的。他已派了人去過秦家醫館,只是傳信那人至今還未回來,未免讓他心中更加著急。
季煊重重的哼了一聲,正要發怒,卻聽外頭一迭連聲的叫著:“大小姐,大小姐,你慢著些走,仔細摔著!”卻是慧紋的聲音。
廳中眾人忽然聽了這一聲,不覺同時鬆了口氣。季竣灝動作最快,俐落的跳了起來,一個箭步已出了花廳,不多一會,笑吟吟的抱了荼蘼進來。荼蘼甚是無辜的瞧了廳中諸人一眼,目光落在父親充滿怒氣的面容上,不覺吐了吐小舌頭。
季竣灝以同情的目光瞧了妹子一眼,卻還是避開了父親,將妹子放在了母親身邊。
季煊輕咳了一聲,冷臉問道:“今兒去哪兒了?”
荼蘼縮了縮脖子,在發覺段夫人的臉色也不好之後,不敢耍賴,只乖乖答道:“今兒熙國公府來人請秦大哥出診,我瞧著有趣,便跟著去了,誰料卻耽誤了時間!”
她刻意模糊化了熙國公府過來請人的時間,想最後的糊弄一下。
季煊沒料到她有這般多的心眼,因點了點頭,面色稍稍緩和了一些:“原來如此!”
季竣灝在旁聽到熙國公府四個字,便很自然的問了一句:“你看到那位郡主沒有?”
他原也沒指望妹子會說見到了,誰料荼蘼竟點了點頭,一臉認真道:“看到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怔,季竣灝想也不想的問了一句:“她長什麼樣?”
荼蘼悄眼偷睨了季竣廷一眼,見他雖故作正經,但眸中也隱約有些好奇,這才不顧她爹孃古怪的面色,答道:“跟冼清秋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季竣灝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難不成,上回她竟是女扮男裝?”
廳中諸人聽了荼蘼的話,其實都在懷疑這一點,不過是顧著季竣廷的面子,不甚好意思說出來,卻不料被這個嘴快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