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道:“沒有怎麼了?”
荼蘼若有所思的輕輕一笑,答道:“我只是忽而想起了十年前的龍舟賽那時候,三哥還在虎賁軍中任職……”她倚在車壁上,對了冼清秋繪聲繪色的描繪起當年龍舟賽上所發生的一切。
冼清秋聽到季竣灝穿紅衣、騎白馬,搖旗擊鼓吶喊助威的情景,也是不由失笑不已。
荼蘼緬懷昔日,面上不覺現出微微的恍惚之色:“那時候,三哥才只有十五六歲……”冼清秋聽了這句話,不覺怔了一下,她與季竣灝乃是同齡,那時自然也是十五六歲了。半晌之後,荼蘼才輕輕一笑,道:“二哥那時是十八歲,那年京中上元,他帶我去看燈,然後……”
她沒說下去,冼清秋卻清楚的知道之後的事情。然後,兄妹二人因猜燈謎而遇到了長公主,收到了那塊含了幾分定親意願的玉佩,再然後,狀元樓下,林明軒將他們兄妹引見給了林培之“想不到……”冼清秋忍不住輕嘆了一聲:“不知不覺間,我們竟已認識這麼多年了……”
荼蘼應道:“可不是呢那時因為你不肯嫁給我二哥,弄得我二哥很有些灰頭土臉的。我跟三哥都很氣惱,還相約要尋個法子出來,好好的整治你一番……”說到這裡,她忍不住又撲哧一聲笑了。
冼清秋瞪她一眼,顯然對她此時提起那些陳年舊事很有些無奈,但畢竟還是解釋道:“那時我本是不肯與你二哥見面的,但小舅舅卻在我跟前對你二哥讚不絕口,簡直便是天上有,地上無。加上我母親的一再堅持,害我不能不走這一趟,所以那日我才會如此……”
荼蘼聽得一笑,從前的事兒,她其實早不放在心上了。如今她二哥能娶飛霜為妻,其實正合她的心意,也由此彌補了許多她對飛霜的歉疚之情。而冼清秋其實這樣,真的挺好
如果……能安然的渡過這一關……她想著,終究忍不住的在心中暗暗嘆了一聲。
玉獅衚衕離著寶親王府本不甚遠,二人才說了這幾句話,卻已聽到了陣陣的喧譁之聲,荼蘼抬手揭簾往外瞧了一眼,卻見外頭人頭攢動,卻原來馬車已行到了玉獅衚衕的口子上。馬車才剛停下,便有幾名身著虎賁軍服飾的青年侍衛快步而來,略一檢視,便揮手令人分開一條道路讓了馬車入內。
二人下車登上看臺,果然不出荼蘼所料,因著林培之的身份,這個看臺位置極好。一眼看去,幾可一覽龍舟賽的全程。此刻烈日已緩緩升起,懸掛在空中**出灼熱的光芒。幸而林培之事前已準備了冰塊,加之湖邊偶有微風拂過,臺上眾人倒也不覺如何炎熱。
荼蘼左右看了一眼,卻沒見到林培之與季竣灝的身影,她不願直接問起林培之的去向,只回頭向隨後跟了過來的向玖問道:“我三哥呢?他去了哪兒?”
向玖聞言搖了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他們該早到了,此刻不在,該是去了別處”他說著,便自走到一邊,揮手喚過臺邊一位長隨,低聲問了幾句。那長隨便抬手稍稍指點了一下。荼蘼一直注意著向玖的一舉一動,這一幕自然也被她盡收眼底。她順著那長隨的手勢看去,目光卻是不由一凝。原來林培之此刻正在隔鄰的高臺上,而在他對面,與他把臂而談的男子,可不正是林垣掣。
只是兩座高臺離的雖近,但臺下人聲喧譁,她即便豎起耳朵,也是不能聽清那邊的隻言片語,只是那邊二人各自面上帶笑,瞧著像是談的極為入彀的模樣。荼蘼抿緊了唇,面色有些難看。
一邊的冼清秋感覺到她的不對,當即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一看之下,也是一愣。
恰在此時,向玖舉步過來,道:“嫵兒,竣灝去了找明軒,看,他們在那邊”他初時並沒在意荼蘼的神情,及至說完,這才發覺荼蘼的神色有異,不覺愕然。
荼蘼此刻卻已回過神來,對向玖淡淡一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