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學業不比男子,你若想學,那便多學些無妨,若不想學,也只由得你。不過大家閨秀,別的可以不要,那一筆字卻是人的臉面,必要寫的娟秀精緻才好。
荼蘼見他溫和,心中倒放了心,提筆蘸飽了墨,一字一字的寫了起來。她原先倒是寫得一手好字,如今人雖變小了,腕力也不足,但描紅這種小事卻還難不倒她。
她在那認真仔細的描著,上面的金麟見她拿了筆並不問話,低頭就描,且拿筆姿勢中規中矩,並無不合宜之處,心中不覺有些奇怪,但轉念想及季家夫人未出嫁前,聽說也是個才女,更寫得一筆好字,如今再看看荼蘼,也就不以為奇了。
他想著,畢竟還是放下手中書籍,走到荼蘼的書桌跟前,低頭看她描紅。見她一字一字,落筆流暢,筆畫先後無一錯漏,心中更認定自己所想是實,不覺捻鬚微笑。
侯她描完一張,他便伸手虛按了一下:“好了,今日描紅就描到這裡罷!”
上午在金麟那裡學完琴棋書畫,下午又聽白素雲說了一會女誡,直到申時正,這才得了空閒。荼蘼微微苦著臉往母親房裡來,心裡更是深感人生無趣。
才剛繞過一條抄手長廊,對面季竣灝卻剛好過來。一眼見了她,不由哈哈一笑,三步並作兩步的過來,問道:“我的寶貝荼蘼這是怎麼了?”
她無趣的翻了個白眼:“三哥,你又閒了?”
季竣灝因身體的原因,自幼習武,略大些後,身體是好了,那顆心卻再也羈絆不住。季煊雖給他請過幾個先生,無奈他對四書五經之乎者也全無興趣,季煊看著沒法子,只得改弦易轍,將他送去虎賁將軍穆嘯那裡學些兵書戰陣。誰料他與穆嘯極為投緣,對兵書戰陣亦極有天分,幾年下來,儼然成了穆嘯晚年最得意的學生。
季竣灝同情的摸摸她的小臉,壓低了聲音問道:“那兩個先生是不是很討厭,要不要二哥幫你想個法子把他們都攆走?”
荼蘼聽著,倒覺得這話似曾相識,再想了想,不由嗤的一聲笑了起來。原來她前生時候,第一次上完課也是這麼垂頭喪氣,似乎也是在幾乎相同的地方遇到了她三哥,然後二人合力,沒三五天的工夫便將先生氣得辭館而去。不過現在……她悶悶的搖搖頭。
趕走了兩個,她爹想來還會再找兩個來,又何必折騰。何況現在的這兩個先生,比她前世遇到的那兩個,似乎還要好些。如今趕走倒容易,萬一她爹一個不慎,又將前世那兩人弄來,倒不如將就著這兩個罷了。季竣灝還待再說,卻不防旁邊有人輕叱一聲:“老三!”
季竣灝無趣的抬頭看時,正看到他大哥正冷著臉瞪他。
他嘿嘿的乾笑了兩聲:“大哥今兒回來的可真早!”
季竣鄴在季家最是年長,將來又是要襲爵的,如今雖未及冠,但他性子穩重,季煊對他也放心,家中一些外事,這些年已交了他管,因此他倒不常在家。
季竣鄴冷冷的瞪了自己這個三弟一眼:“今兒的事,我也不同爹孃說,不過府中這兩日若有什麼事,你可記得將皮繃緊了,等著挨家法!”
季竣灝苦臉應了一聲,又可憐兮兮的看一眼妹子。
荼蘼吐吐舌頭,笑嘻嘻的過去扯住她大哥的袖口:“大哥……”她大哥雖不似二哥、三哥那般與她親近,但疼她的心卻絲毫不比另外兩個哥哥略少,所以她倒也不怕他。
季竣鄴彎腰摸摸妹子的頭,柔聲道:“你今兒因是第一天上學,這才覺得無趣,等學得久了,便覺其中自有樂趣。等過些日子,你若實在不喜歡那兩個先生,只管同大哥說。便換兩個先生也是不難的!”
她答應著,且抬頭對大哥笑了一笑。那些學業於她,都極淺顯,也正因淺顯,她才更覺無趣也更提不起精神來。季竣鄴見她乖巧,不由心中歡喜,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