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出幾分不快之意。但念及外頭有人守著,這莽撞之人想來也進不了門,倒也無須大動肝火。誰料便在此時,外頭卻有人扯著嗓子叫了起來:“侯爺、侯爺,老侯爺回來了”
此話一出,兄弟二人同時色變,不約而同的盡皆站了起來。
正文 25 被遺忘的往事
荼蘼匆匆趕到侯府之時,夕陽已在西面消泯了它最後的一絲金光。侯府之中卻是一派忙碌景象。季煊在眾人事先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忽然回府,侯府上下一時之間,自是忙的不可開交。
荼蘼快步走入大堂,第一眼見到的便是背靠太師椅,雙目微闔,面現疲憊之色的季煊。而大堂之內,此刻除了季竣鄴、季竣灝兄弟二人外,竟無一個服侍之人,便連韓璀與軒哥兒也不在堂上。
她正欲上前行禮,目光到處,卻是不由的驚了一下。季煊此時雖已年過半百,但一貫養尊處優,這些年避居江南,更是過著悠然自得的生活,平素看來也只如四十許人。但她今兒猛然一眼,卻忽然發現季煊前些日子猶且烏黑如墨的鬢角竟已現出點點星斑來,不過數月不見,竟像是老了許多。
“爹”她幾步走到季煊身邊,既驚詫又心疼的叫了一聲。
季煊聽見她的聲音,便即睜開了眼。疲憊的對她笑笑:“荼蘼,你來了”他不笑猶可,這一笑之下,眼角便帶起幾絲深刻的紋路,看著更顯蒼老。
自打在王府接到訊息,荼蘼心中便已隱隱猜到季煊忽而至此,必是因為清雅之事。如今想來,只怕高旭離京正是為了往江南送信。她抬起頭,看了一邊站著的季竣鄴與季竣灝一眼,季竣灝朝她輕輕點了下頭,又往寶親王府方向看了一眼,示意她季煊確是因清雅而來的。
“爹,您別想的太多了”荼蘼輕輕說道:“這件事兒……”
季煊嘆了口氣,慢慢道:“你母親為著這事,已是病倒了。你二哥守著她,故而沒跟著一道回京荼蘼,關於這事,你也不必再設詞開解為父。自己造的孽,便該自己收拾”
荼蘼聽見段夫人病了,卻是不由的心中一緊:“娘……”
季煊澀澀道:“你二哥辦事素來妥帖,性子又細,有他照應著,你母親她是斷然不會有事兒的”他抬起手來,輕輕撫了下荼蘼烏黑的長髮:“明兒,你便將清雅送回府上來罷”
荼蘼一怔,脫口道:“可是……”
“罷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們清雅,她確是我的女兒無疑”季煊嘆了口氣,面上不期然的泛起了絲絲愧疚之色。他伸出手,從袖內取出一支八寶點翠梅花簪來,輕輕擱在身邊的茶几上。
荼蘼不無疑惑的看了一眼那隻寶簪,見季煊並無阻止之意,便伸手將那簪取了過來,細細看了一回。那簪做工極為精巧,所鑲的的幾色寶玉又都是玉色瑩潤,一望便知價值不菲。
“這個,似乎是內造之物”她小心的說道,同時抬頭看了季煊一眼。
季煊頷首,示意她說的沒錯:“這支寶簪,乃是當年我送給慧英之物”他苦澀的說道。
半個多月前,閒居江南的他忽然接到了一張高旭的拜帖。清平侯府與雲定侯府素來無甚交往,他自然也沒見過高旭。但不管如何,對方既然找上門來,他也不好不接待。因此上,接了拜帖後,他隨手撂在一邊,使人喚了季竣廷來,令他好生款待著,對高旭只說自己身體不適。
季竣廷去後,他便依然故我,喝了一回茶後,便與段夫人對坐弈棋。
個許時辰後,季竣廷送走高旭,居然又回了後院,且將一隻做工甚是精巧的紅漆螺鈿寶匣交予他,說是高旭精心挑選,贈予他的禮物,臨去之前,尚且再三囑咐,請他務必交到季煊手中。
季煊聽他說得鄭重,也不禁生出些許好奇之心,因隨手開啟匣子,看了一眼。這一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