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變化相當消耗體力,身體不夠強壯第二天覺得渾身痠疼很正常。他注意到自己一絲不掛,臉頰有些泛紅,艾文更加確定他擁有不錯的出身——一般人不是更該介意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請原諒我的冒昧,”對方小聲說,“您……能不能借我一件衣服。”他的聲音輕柔而溫和,看得出有良好的修養。
這小子是怎麼變成狼人的?艾文狐疑地想,雖然他對那個族群不熟也可以確定他肯定不是狼人們會喜歡的型別。
“我隨身只有帶著件舊衣服,您將就吧,先生,總比無物蔽體好。”艾文說,拎出自己的舊包裹,他只有兩套衣服以供換洗,寒磣得夠嗆,可是那位狼人的貴族老爺顯然顧不了那麼多,他迅速穿上衣服,遮住赤裸的身體以恢復文明人的姿態。
實際上有句話確實沒有說錯,王子穿上乞丐的衣服仍是王子,艾文打量他,那是件破得夠嗆的粗布衣服,黑髮男子細心整理好袖口的動作卻讓他想起國王的宴會。他看到自己裂開的指甲,輕輕皺了下眉,然後把手背到後面。
“讓您見笑了,”整理好衣衫,男子柔聲說,“我的名字叫做弗朗茨?索尼艾爾,有幸知道您的名字嗎?”
艾文揚揚眉,覺得貴族們的思考迴路似乎和正常人類不在一條線上,在這種危險時期,一般情況下不是該緊張地詢問對方是誰看到了什麼,甚至殺人滅口嗎?
“呃……艾文?狄瑞森。”艾文說,不自覺報了姓氏,“叫我艾文就行了。”
弗朗茨有禮地點點頭,“很高興認識您,艾文。”
實際上這次的相識並不怎麼讓人“高興”,但巫師還是回了禮,表示自己也很高興能有這次的相遇。
“我昨晚肯定給您添了不少麻煩,”狼人貴族紅著臉說,“我聽說狼人一旦變身就會六親不認,狂暴異常……我完全不記得昨天的事了,”他苦笑,“所以每天月圓我都到沒有人的地方去躲避,想不到還會誤傷到您。”
我只是被嚇到了,艾文想,倒是傷到了您的手指。
“您是位鐵匠?”弗朗茨說,看著艾文的一堆家當。
“是的。”艾文說,四處旅行總得有個什麼名目才成,他便是走街竄巷的補鍋匠。
弗郎茨遲疑了一下,雙眼中的光芒閃爍不定,在艾文以為他要提及昨晚的事時,他卻只是開口,“為了彌補我給您增加的麻煩,請一定要讓我有招待您到鄙府一坐的榮幸。”
艾文皺起眉頭,在這個非常時期,關於邪惡的恐懼已經把整個歐洲弄得神經兮兮,身為一個巫師他不得不多加小心,所以他乾脆地挑明話題,“您放心,昨天的事我絕不會說出去,我從不是個喜歡多事的人……而且我過兩天就會離開巴黎。”他隨口扯到,以讓這位貴族老爺安心,必竟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事,這足以讓這個男人身敗名裂。
弗朗茨露出一絲苦笑,“謝謝您……這件事說來話長,但也無趣至極。大一點的家族總是這樣,您肯定會覺得無趣,那裡每一寸都透著腐敗的氣息,無非是一次陷害,沒能至一個繼承人與死地卻給了他另外一種一輩子的痛苦……他們甚至都把我埋了,我確硬要從地裡鑽出來,如果死了也許能更讓人愉快……”
他平順了一下呼吸,再次露出笑容,“我不該說這些,但我只是想告訴您……”
艾文點點頭,“我知道,您並沒有背棄上帝。”
男子的笑容變得舒緩了一些,“無論如何,”他改變話題,“請一定讓我機會答謝您,不然我會為自己的失禮而愧疚的。”
“只是舉手之勞。”艾文說,弗朗茨真誠地看著他,“至少讓我把衣服還給您。”
話說到這份兒上確實很難拒絕,而且艾文確實很想拿回那套衣服,所以他只好點點頭。弗朗駕輕就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