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孕也是我皇族子嗣,當初皇兄親口告訴的朕,此事不必去察,朕知道的一清二楚。”
蘇伯玉看她像模像樣,溫和的眸底精芒暗一閃,執著拂塵的手指不動聲色地摩挲著紫檀木柄。
周昌邑眸色頓時驚喜,撩起下襬就跪了下去,感激涕霖道:“陛下聖明,臣替裴尚書等所有枉死者謝陛下隆恩。”
阿史那邏鶻和中書令房崇暗暗對視一眼,蘇伯玉沒有阻止,他可真是好盤算,想要以為裴行渡平反收買人心。
阿史那邏鶻收回視線當即也隨之跪在了地上:“陛下聖明!”
他其文武大臣都揣摩出了蘇伯玉心思,紛紛相繼跪下:“陛下聖明!”
“陛下聖明!”
“陛下聖明!”
一聲一聲此起彼伏,看著跪得黑壓壓一片人,齊聲高喝,商凌月裝著平靜道:“眾愛卿平身。”
周昌邑起身後又肅然道:“臣還有本啟奏。四年前,驃騎大將軍李翰率眾謀反之事亦系奸佞蘇朝恩陷害,他本是為助皇上剷除閹黨才進兵皇宮,還請陛下明察,為李翰等人平反冤屈。”
商凌月驟然反應過來周昌邑為何昨夜會特意找她說陳年舊事,原來是為了今日,蘇伯玉念李婉舊情給給李翰等人平反,都能說得過去,但絕對今日平反還有其他目的,心中自有計較,他話音落後,沉凝道:“李翰將軍當年兵變時,朕和皇兄就站在紫宸殿二樓,聽著那麼多忠勇兵士為我們而死,朕雖年少,但那一夜此生都不會忘記,早就該還他們一個公正,證據就不必了,朕就是證人。除此外,其他被蘇朝恩迫害致死的人,今日朕都要為他們正名,為我商姒帝國而捐軀者,朕絕不能再允他們蒙冤受屈下去。”
殿內眾人看蘇伯玉對她的話沒有任何異議,眸色一貫的溫和,看來此事他不反對,登時便有機靈的立即再贊“吾皇聖明!”“吾皇聖明!”一個接著一個。
商凌月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將他們往蘇伯玉那裡瞅的眼神盡收眼底,諷刺凝眸,打斷了眾人的頌揚,道:“朕雖口說要給李翰,裴行渡等人平反,但具體該如何做卻不懂,哪位愛卿教教朕?”
她這話落下,殿裡頭鴉雀無聲。誰也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省得被蘇伯玉拿住了話柄,來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站在第一排最靠近皇臺的一二品大員各個也都是一樣的噤聲不語,只是偶爾有咳嗽聲在殿裡迴響。
一個個都奸猾得緊,商凌月也確實不知具體該怎麼辦,總不能只說個平反就算平反了,嘆了口氣隨即轉向蘇伯玉微紅臉侷促求助:“阿兄?”
蘇伯玉看得出她是不會處理,態度卻與之前不同,恭敬笑著湊近她耳邊耳語了許久:“陛下按臣說的做就好。”
商凌月聽完才放鬆下來,笑著點點頭俯視眾臣道:“中書令房崇聽命。”
一臉花白鬍子的房崇步出,臉頰帶著大儒風範的雍容典重,但卻是個奸滑至極的老薑:“臣房崇在。”
商凌月端詳著他,暗凝眸,蘇朝恩處置裴行渡那日時他就暗中為虎作倀,日後奪了權,非收拾掉他不可,她道:“裴氏姝童貞淑端敏,李翰、裴行渡等人忠勇仁義,卻皆受奸臣蘇朝恩所害,傳朕旨意,昭告天下,復裴氏皇后位,與大行皇帝合葬長陵……追贈李翰將軍為大司馬,賜爵鳳州王,追贈其長子鎮軍大將軍、岐州刺史、賜爵天水郡公,追贈其次子為冠軍大將軍、常州刺史,爵位恆山郡公,追贈其女李婉為昌平郡主,懷化大將軍。追贈裴行渡中書令、秦州都督、楚國公……配享哀宗宗廟,全部以禮改葬,陪葬哀宗長陵……”
說完後房崇領命,她又對周昌邑道:“此事由你稟奏,交由你督辦,務必在皇兄陵墓旁挑選最好的墓地,他們一身秉承父皇遺詔,為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