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樣擔心四十七會像搞沉小島一樣把甬道搞的徹底坍塌,不過是單純的看不慣四十七這種做法,他自己或許如金湯般不朽,無論是從身體到意志——可他把這種不朽的自信強加於人就非常讓人不爽了,見鬼,這傢伙一點都不成熟!……摩利爾的結論。
不過她打消了用魔杖敲打四十七的念頭。因為現在敲在他身上地東西接連不斷,就算多來一下也未必能讓他感覺到什麼。甚至有可能弄壞法杖的魔法效果,難道接下來的行程要依靠他那雙紅眼睛來照明麼?
克洛伊輕快的跟在他們身後,並沒有什麼怨言,眼前這狀況雖然不比破爛顛簸的甲板和林立交錯無處不在的利刃好到哪裡去卻也不困難到哪裡去,如果真的有少許不滿地話,那就是和死板的石頭玩躲避遊戲很無聊。
四十七沉重地腳步在進入一處更為寬廣的所在後停了下來,他活動了一下胳膊。渾身骨節發出一連串的金屬撞擊聲,紅外線似的目光細的像針孔。頭部轉來轉去的注視著周圍環境,除了石頭只有石頭,即使上面佈滿了很多奇形怪狀的花紋也還是石頭。
克洛伊輕輕地喔了一聲,也跟著慵懶的舒展身體,說實話最後的一段甬道對她來說也未免太矮了。
眾人魚貫而入,摩利爾始終站在洞口,直到確認所有的成員全都已經脫離甬道。
水手們開始互相清點人數。除四十七、摩利爾和克洛伊。成功脫險的水手大概還有十幾個,包括羅爾,二副,當然,還有被強迫殿後的塞蒙。
“這裡究竟是……”塞蒙舉目環伺,或許在轉移話題。
顯然很成功,所有的人紛紛抬起頭環顧四周,短暫的喘息讓他們因求生本能所屏棄僵死地理智機能重新開始運轉。真正的開始關心自己究竟身在怎樣的環境裡。
又是神殿?最近似乎總是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旅行,實在是有些審美疲勞。
水手們緊緊團結在以摩利爾為核心的白光周圍,堅定不移的不擅離半步。他們地臉被魔法光芒照得慘白慘白的,臉上凝固的血塊也顧不得擦去,好像一群孤魂野鬼,找逃跑的船長要債能要出這樣驚險的旅程。實在是有些太刺激了——以至於面對就在他們面前的塞蒙也沒能立刻想起來他們此行的最終目的。
摩利爾把本來像火炬一樣燃燒著的不滅明焰聚成一束,向遠處照去。模糊的光圈在牆壁上掃動著,把那些歷經歲月流逝而被侵蝕地不成樣子地神秘線條支離破碎的從黑暗中顯露出來。
不知何方傳來嘀嗒地水聲,傳到大氣兒也不敢出的水手們耳朵裡,恍如雷鳴。
“魚人島……”羅爾突然喃喃出聲,他天生的昏暗視覺顯然讓他看到了其它水手們看不見,四十七看見卻又忽略了的東西:“這裡就是魚人島!”
“魚人島?”四十七回頭看著海精靈:“這裡是個洞,有點常識好不好?”
賽蒙也順著羅爾的目光發現了什麼:“沒錯,是這裡……看!”
洞窟上的符號和石頭紋理不是雜亂無章的。只不過因為那些線條太過抽象化,而且魔法光芒只能照到石壁上極小的一部分。加之不斷漏下來的海水的侵蝕而斷續錯位。所以才沒能在第一時間內辨認出來。
隨著摩利爾有目的的移動光柱,風格粗獷。覆蓋了整個穹頂的壁畫逐漸展現在眾人面前。
三頭六臂的魚人駕馭著龐大的海獸在海中乘風破浪,每一隻手上都拿著不同的武器,雖然已經殘破不堪,但是仍然能依稀辨出它當初那恢宏的氣勢,尤其是光亮照到魚人栩栩如生,長著棘角的巨大頭部的時候,一種莫名的威壓撲面而來,好像那真的是一個銘刻在牆壁上的神靈在俯視著進入洞窟的芸芸眾生一樣。
“鯊化魚人之神?”克洛伊饒有興致的仰頭看著壁畫:“真的有這樣一個神祗存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