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這下才鬆了口氣,輕輕地敲了敲車窗,囑咐了一句路上小心之後,車子便緩緩的駛離了他的視線。
暖暖的午後,和煦的陽光灑滿了一地,淡金色的光芒將這瀰漫在空氣中的刺骨的嚴寒慢慢的驅趕了,天空很乾淨,很高,雲也很白,風也變得格外的柔和,聽說冬天曬太陽並不好,但是,這樣的時刻,坐在樹下的長椅上慢慢的欣賞著這番初冬的景象,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享受。
遠藤凌川打自從藍姍姍專門過來照顧他之後,就沒有再提出院的事情,當然了,醫院跟醫生也很配合的給他說了延長住院時間的事情,他當然也知道,是戰北城跟星夜的意思,這兩個孩子,還真是有心了,不過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能擁有這一段這麼美好的時光。
淡淡的金色透過那依然還有茂密的樹葉往樹下照耀了過來,人坐在樹下的那張長椅上,微抬頭往上看,就可以看到許許多多美麗的閃爍耀眼的小星星,偶爾還可以見到幾個‘喜羊羊’的氫氣球就卡在樹的枝椏上,估計是哪位小朋友不小心放跑了手中的線,才飛上去的吧。到底是初冬的天氣,草色已經枯黃了,但是樹還是帶著的青意的,Z市不比其他比較靠北的地方,這裡冬天是不下雪的,所以也沒有能見到那種只有幾片黃葉掛在枝頭的那番蕭條的景象。
陣陣清風從長椅下掃過,幾片黃葉便輕飄飄的迎著清風搖曳飛舞了起來,最後落在了地上,而其中的一片,卻悄悄的落在身邊的男子,那清瘦的肩膀上。
男子正穩穩地坐在長椅上,面前擺著一幅畫架,畫架上是一副快完成的畫,畫的,正是這醫院的花園裡其中的一個景點,就是眼前那個碧綠的人工小湖,還有幾座假山。
手執著鉛筆,腰挺得筆直,手裡的畫筆勾勾圈圈,清俊的臉龐呈現的是一片專注,畫的挺好看,但是藍姍姍卻看不懂,雖然大家都是搞藝術的,但是藝術也分很多種的,就比如她是學音樂鋼琴的,而他呢,卻是學美術畫畫的,不過,她覺得他畫畫的樣子挺耐看的。
淡淡的眼神裡沁著一些柔和的溢彩,徐然轉過頭,細細的手臂輕輕一抬,悄悄的將擱淺在他肩頭的那片黃葉拿了下來,然後又靜靜的望著畫紙裡那幅美麗的風景。
“為什麼這裡跟這裡的線條粗細都不一致呢?這樣顯得比例都不太和諧。”藍姍姍倒是來了興趣,食指一伸,輕輕的點了點畫裡的某一處,抬著眼,望著遠藤凌川。
遠藤凌川那深邃的鷹眸瞥了那隻修長而潔白的手指一眼,那眼神有些意味深長,藍姍姍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了,微紅著一張臉,將手收了回去,默默的垂下了頭,雙手微微交疊著靜靜的擱在膝蓋上,兩隻食指卻一直在打著圈圈。
遠藤凌川那冷峻的唇邊忽然就綻放出了絢麗如虹般的微笑,她還是跟之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心虛或者尷尬理虧的時候就是喜歡做這個小動作,兩隻食指習慣性的打著圈圈,這一切,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她就是娜娜了,他一定不會認錯她的!
其實這個男人很少笑的,跟她一起的時候多半都是沉默的,可能是他太過於沉默寡言吧,但他們之間的氣氛卻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的尷尬,然後,藍姍姍覺得這個男人也很幽默,就像此刻一樣。
綻放的笑意很快就收了起來,又恢復了一副清冷淡漠的樣子,淡然掃了藍姍姍伸手指的地方一眼,低沉而渾厚的聲音似乎隔著幾個世紀般,傳來了,“你不懂,這是藝術。”
一句話,簡單的將藍姍姍的疑惑丟了回去。
“說說看,我倒想聽聽怎麼個藝術法。”藍姍姍淡然一笑。
“既然是藝術,還需要懂藝術的人才能明白,你不懂藝術,所以我不浪費時間跟你白解釋。”遠藤凌川似乎挺不給藍姍姍面子的,但說著話的時候,語氣是溫和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