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隻大手已經開始泛紅了,濃郁的深色咖啡正沿著修長而枯瘦的指尖不斷滴落了下來,驚慌失措的扯過那緋紅色的衣角,快速而輕柔的往那泛紅的手背上擦了去,潔淨的緋紅色衣角上,很快就沾上了一些咖啡殘漬。
“怎麼樣?是不是很疼?”急促中略帶著緊張的語氣傳來,“還有哪裡被燙到了?”
晶瑩的指尖帶著些許冰涼,輕輕地握住那隻被滾燙的咖啡燙得通紅的大手,深寂的幽瞳裡流淌著隱忍的擔憂,不安的抬起頭,眸光清澈而澄明。
如海般深邃的眼眸透過冰冷的黑夜,蘊含著一絲春風般的暖意,微微皺著眉淡淡的望著一臉蒼白的星夜,低沉略帶著沙啞的聲音,沁著幾分淡淡慈愛,“沒事,星兒不必緊張。”
“對不起,父親。”星夜有些愧疚的望著滿臉淡然深眸裡卻充滿了柔光的遠藤凌川,很是心疼的拉過桌上的餐巾紙,微微彎下腰,輕輕的吹了吹那隻通紅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可是那大手已經明顯的有了起水泡的趨勢,心底一疼,擔心的望著遠藤凌川,低聲開口,“我們去醫院,馬上就去。”
遠藤凌川只是伸手輕輕的拍了拍星夜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緊張,但手上傳來的火辣的疼痛卻令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星夜那雙明亮的星眸立刻就冰冷了下來,冷冽的眼神夾著從幾個世紀吹過來的森冷而陰寒的冷風,眸光劃過一道狠意,一步上前,素手一揚火速執起了桌子上的另一杯咖啡,二話不說,直接擊中目標,一切都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
“啊!救命啊!燙死我了!”一個殺豬般的尖銳的慘叫聲響起。
只見劉思思一身的衣服已經被咖啡給毀了,咖啡從她那掛滿珍珠的脖子上,一路蔓延而下,而她下意識的抬手一擦,便滿臉都染上了些許咖啡,狼狽得跟一隻落難的火雞沒有什麼兩樣。
“媽!媽!你沒事吧?”溫沁雅大吃一驚,完全沒有料到星夜會突然出手,急忙拿過桌上的餐巾紙慢慢的替劉思思擦拭了起來,卻一邊有些憤恨的責備了星夜一句,“風星夜!你太過分了!”
星夜冷笑了一聲,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不跟你們計較,你們便以為我是聖母瑪利亞了,一口一個賤女人的叫,賤女人你喊的是誰?老妖婆,你連替我母親擦鞋都不配!”
語落,手中的杯子成一個美麗的弧線,從空中飛過,最後在劉思思的跟前碎開來,沾著些許咖啡色,在地上開出了一朵妖冶的花,震得劉思思不由得又嚇了一跳。
“你說誰不配!我哪一點比不上那個賤人!你給我說!你別以為你那個母親有多麼的高貴,她若不犯賤,能留下你這個證據嗎?哈哈,偏偏你溫偉達就把她當成一個寶貝似的,她風蓮娜要是愛你,還會留下這個雜種嗎?你還以為……”劉思思口不擇言的大喊著,一面捂著脖子,齒牙咧嘴的吸著氣,完全一個潑婦的形象,哪裡還有什麼高貴端莊的樣子。
“夠了!該死的女人!給我滾回去,不要再給我出來丟人現眼,你這歹毒的女人,我不准你侮辱她!”溫偉達再也受不了的大吼了一聲,一手掐住了劉思思的脖子,雙眸瞪得通紅,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爸!爸!你冷靜一點,快把媽放開,爸!”溫沁雅大急,連忙上去阻攔。
“走開!我今天一定要教訓一下這個歹毒的女人,是你非要逼著我走到今天這一步的,離婚協議書今晚就讓人給你送過去,你籤也得籤,不籤也得籤!”
“我打死也不會給你籤的!”
“爸,求你把媽放開,爸!”溫沁雅無助的搖著溫偉達的手臂,眼裡已經含著一些淚花。
遠藤凌川有些感慨的望著眼前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溫偉達,又望了一臉猙獰的劉思思一眼,黑眸裡劃過一道冷光,眨了眨眼,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