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後,吉日也就到來了。
任瑤華出嫁前一夜,任瑤期與任瑤華同榻而眠,這也是當地的一項風俗。燕北女子出嫁前一夜需要姐妹陪宿。任家未出嫁的姐妹雖然還有幾個,不過任瑤音和任瑤英與任瑤華不合,二房那邊雖然還有一個任瑤亭,但是因為任家長房和二房之間現如今正勢同水火,任瑤亭自然也是不能請的。
不過李氏也希望任瑤華和任瑤期姐妹兩人能在這個時候再好好親近親近,畢竟等任瑤華嫁了人之後,姐妹兩人也不能像是在閨中的時候那樣時常見面了。
任瑤華雖然比別的女子要有魄力,但是畢竟明日是她這一生中最為重要的日子,所以晚上因為緊張有些睡不著。但是她又不好意思讓任瑤期看出來她在緊張,便一直僵硬著身體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任瑤期也沒有睡著,便問道:“可是我在這裡讓三姐睡不習慣了?”
任瑤華不好說自己是因為要嫁人了心裡緊張,便“嗯”了一聲。
任瑤期其實明白任瑤華因何失眠,卻還是壞心眼兒地調戲道:“那三姐還是好好習慣一下吧,畢竟以後不能總讓三姐夫去睡書房。”
任瑤華臉色一紅,轉過頭來死命瞪任瑤期,見她看不見便將手從自己的被窩裡伸到任瑤期的被窩裡去捏她的腰。任瑤期連忙往床裡頭縮,一邊將她的手推出去,笑嘻嘻指責道:“三姐又欺負我!”
任瑤華哼了一聲:“欺負你又怎麼的!”說著又要去掐任瑤期的臉。
兩人就這樣一個嘻嘻哈哈,一個故作兇惡地鬧成了一團。等鬧過了之後,任瑤華心裡頭原本那點緊張終於消散了不少,終於有了些睏意。
只是在臨睡去之前,任瑤華突然問了一句:“當年你真的看到是我推了任益鴻?”
任瑤華問的是她當年被送去莊子上的那件事情,她原本打算將這件事情爛在自己的肚子裡,這一輩子都不問出口。因為這幾年相處下來,她看清楚了任瑤期的為人,也知道她是真心實意地對自己好。所以她想不管當年的事情的真相是什麼,她都沒有再問的必要了。
可是不知道為何,今日她卻還是將這件原本已經塵封在記憶中的事情翻了出來,問出口之後她自己也愣了愣,然後又立即道:“算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任瑤期嘆了一口氣,回想了一下當年的事情,她其實有些記不清楚了,不過她還是道:“我當時看到了一個與你相似的背影,她身上的衣裳也是你的,後來想想,可能是有人故意引我過去刻意誤導的。”當年姐妹兩人鬧成那樣被人鑽了空子,雙方都是有責任的,好在這一世還能補救。
任瑤華“嗯”了一聲,然後主動伸手過去握住了任瑤期的手。
任瑤華想著,她之所以還會問出來,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情是她當初和任瑤期徹底鬧翻的根源,曾經讓她耿耿於懷。任瑤華心裡其實也不願意相信任瑤期會憎惡她到不惜陷害她的地步。
任瑤期也回握住任瑤華,最後姐妹兩人就這樣手牽著手睡著了。
第二日,雷霆來接親的時候,任瑤華早已經打扮好等在閨房了。
一身大紅色嫁衣的任瑤華,即便是厚重濃烈的新娘妝也遮掩不住她的美豔動人,給她梳妝打扮的喜娘連連誇讚她是她伺候過的最美的新娘子,喜娘的話是真是假不知道,不過李氏和任瑤期對任瑤華的模樣還是很滿意的。
新娘從孃家出門上花轎的時候是不能腳落地的,所以背任瑤華出門的任務則落在了大少爺任益言頭上。
任瑤期不能去給任瑤華送親,她站在一旁看著任瑤華蓋上紅蓋頭,看著任益言將她背了起來,看這他們一步一步地走出院子。
任家今日熱鬧得很,炮仗嗩吶聲一直沒有停,李氏忍不住落了淚,不少人圍著她勸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