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陸棄,腳下剛剛落定,出乎人意料之外的身子就勢向前一彎,那帶著滾滾勁道的拳頭貼著他的頭皮擦了過去,落空了。而陸棄整個人四肢點地,猶如一隻受驚的麋鹿一般迅速逃竄了開去。
“這……這小子的運氣未免太好了點吧?”大風也是錯愕不已,雖然陸棄被安澤逼得是狼狽不堪,可是卻根本沒受什麼傷。
也只有西圖,在旁邊看得是眼中精芒閃閃,目光時不時地掃向一臉緊張的陸康和慧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沒有人會注意西圖的樣子,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地看著陸棄和安澤的戰團,誰也沒能想到,陸棄竟然能一次又一次地躲過安澤的殺招。
讓所有的人更無法想象的是,在陸棄時而如飛鳥、時而如走獸地躲開安澤第十七次轟擊時,他一個旋身後踢,竟然一腿狠狠地抽在了安澤的左臉上,發出清脆響亮的“噼啪”聲,更駭人的是,安澤三顆牙齒清晰地從口中裹著血水飛射了出去。
整個東口上空滿是吸氣聲,所有的人都愣了,他們用身體任何一部位也想不到,“抱頭鼠竄”的陸棄竟然擁有還擊的能力,這還是運氣麼?
安澤也懵了,竟然停下了追擊的動作。原本一心想要抓到陸棄,將之撕碎的他,根本沒有想過在他如此凌厲的攻擊下,陸棄還能還手,而且那一腳實在太刁鑽了,讓安澤在那一剎那,彷彿看到了一頭虎豹狠狠地甩出了它的尾巴。
安澤的感覺並沒有錯,陸棄這一還擊的一招,卻是虎拳中的“虎頭蛇尾”,旋身躲避時,鞭腿如尾,整勁瞬間迸發,這絕對是一記讓人防不慎防的殺招。
見安澤沒有追殺過來,陸棄也好整以暇地站定,氣定神閒地根本不像是在決鬥:“安澤,好戲可還在後頭,怎麼?這就怕了?”
“我要殺了你!”面對陸棄的揶揄,安澤咆哮了一聲,猛然竄到一旁,把插在那的一柄大環刀拔起,然後衝將了過去,刀身獸口抖動,帶著一股腥臭的血氣朝陸棄砍去。
陸棄臉色陡變,這把刀他可認識,並非是安澤的私人武器,而是西北戶的鎮戶之寶,只有大型狩獵和斬殺罪人的時候才會用得上,是用上好的精鋼打造,力道足夠的話,連虎狼都能一刀兩斷,平時就插在東口,無人敢隨便亂動。
一柄武器,如果屠殺的生靈太多,本身散發出來的凶煞之氣就足夠讓普通人腿腳發軟,對於武者的心神也極具震懾力。
不過陸棄心志堅定,倒也沒有被嚇到,只不過躲避起來比剛才就吃力許多了。畢竟他現在可不是前世那化勁宗師級的武者,整勁幾乎佈滿全身,形成類似於護體罡氣的保護層,幾乎不畏普通刀劍。
現在的陸棄,要是被砍上一刀,敗亡的局面恐怕就落定了。認識到這種情況,陸棄自然是收起了那一絲輕鬆的姿態,長吸了口氣,熊、虎、鶴、猿、鹿五禽奧義輪轉心間,將精氣神提高到了一個極高的狀態,做到儘可能的預判安澤的出刀軌跡和力道。
可即便如此,陸棄也是被髮狂的安澤逼得狼狽十足,只不過幾個回合,就有幾縷長髮被刀鋒割斷,情況之險讓旁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啊……他怎麼能用刀,他怎麼可以用武器!”陸康大聲嚷著:“老戶頭,請你做主啊……”
“大康,稍安勿躁!”西圖搖了搖頭:“挑戰大戶頭,本就是生死由命的事,主家並沒有規定不能用武器……”
“就是,你們家虎頭也可以用武器啊,哈哈……”大古笑得很猖狂:“你們就等著收屍吧!”
陸康和慧娘頓時臉色土灰,虎頭也可以武器,說起來輕巧,可是那也得有武器啊。像澤奴這種沒有身份地位的人,又有誰能有武器呢?所有的武器,像獵弓、叉槍之類的,都被鎖在了武器庫,只有等狩獵時期才會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