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子虛烏有的。”
紀瑤卻是像想到了什麼一樣,有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嘲諷道:“真心?我早說了,你和連萱是不一樣的人,你哪裡能明白,在連萱的世界裡,真心又能夠有多少分量。”
那時候,陸子箏還不相信紀瑤的話。
可兩天後,連萱就讓她徹底覺悟了。
而時隔多年後的今天,連萱卻又對她說,她真的很喜歡自己,儼然一副捧出了絕對真心的模樣。呵,這回又是什麼冒險什麼賭注?還是,曾經就沒有玩夠她?陸子箏忽然間再無法抑制住心間的怒火,她猛地放下了連萱,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冷聲道:“連總,你所謂的喜歡,又有多少分量,我不相信你。你又能拿什麼,證明你口中的喜歡,不是作假?”
連萱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冷語相向的陸子箏,一時間也有些悲從中來。感情,又該拿什麼做證明?明知道不可以喜歡,卻還是忍不住動心,在心底告誡了自己一千一萬遍要遠離,卻還是想要接近,這算不算是真的喜歡?
她想起那一年她滿腔柔情地小心翼翼偷吻陸子箏,又怕驚醒她,依依不捨離開她的雙唇後,還來不及歡喜,抬頭就一眼看見了站在不遠處冷冷睥睨的紀瑤,一時間,如墜冰窖。
紀瑤問她:“你不知道連老頂了多大壓力,對你報了多大期望嗎?”
連萱沉默著想要逃避。
紀瑤卻一針見血:“連萱,你好不容易從英國回來了,你不知道你背後有多少眼睛盯著你嗎?現在學校裡關於你和陸子箏的傳言還不夠多嗎?如果連老知道了,你說,為了擺正你的感情,連老他會不會寧願選擇再把你送走?”
連萱臉上的表情終於有所鬆動,她的雙唇幾乎要咬出了血,終是無言以對。
那個晚上,她看著手機裡偷拍的陸子箏的照片,嗚咽著無眠了一個晚上。感情對於她來說,果然是太過奢侈了。天亮的時候,她紅著眼睛把陸子箏的所有照片都刪除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長痛不如短痛吧。
可她還是一直開不了口,找不到機會和陸子箏斷了,直到那天,陸子箏因著舅舅的事情,又求於她,給了她機會。
那天,陸子箏不顧一切地哀求自己攥著她的手,連萱清楚地察覺到了自己的心軟與心疼,怕自己妥協,才不顧一切地口不擇言想要甩開陸子箏離開。陸子箏在車後追了多久,她就在車裡忍淚掐了自己多久。她連哭泣都沒有資格,因為害怕司機看出異常報告給爺爺。
這些年裡,連萱一直把陸子箏放在心底的最深處,當做是這輩子最不可觸及的最遙遠而美好的一個夢。她一直自欺欺人,只要時間夠久,她就能夠忘得夠乾淨,卻沒有想到,陸子箏又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從重逢的第一個瞬間第一眼開始,就撥動著她的心絃。
這些年裡,她也逢場作戲吻過別人的唇,但卻再也沒有過那一年的心跳不已滿心歡喜與甜蜜。這一輩子,她眷戀的,想要的,只有那一年在陸子箏唇上感受過的淺嘗即止的溫暖。這又能不能,證明她真的喜歡她?
連萱一路沉默地開著車回了酒店,到了要下車的時候,連萱才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開口堅定道:“子箏,你相信我,我會給你我的證明的。”
陸子箏看了她一眼,沉默著沒有回應她,開門下車。一下車,卻第一眼就看見了一個英俊的男人,抱著一束花,站在酒店門口,看見連萱,就快步迎了上來,親熱抱住連萱喊道:“小萱……”
陸子箏認出來,是聖誕節那天和連萱共進晚餐的那個男人,連萱將要與之訂婚的未婚夫。
連萱在看見周仲安的一瞬間蒼白了臉,下意識地就去看陸子箏的臉色,卻只看見陸子箏神色淡淡地看著他們,最終,露出了略帶嘲諷的一笑,對著他們點了點頭,先行一步進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