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歸拍開柏煬柏的爪子,沒好氣地說:“你才是半仙,比起你我可差得遠了,那錢牡丹中蠱毒的事我可是經你點醒才知道的,你問我我又問誰去?”雖然書上說中“屍花蠱”的人發作三次後就變成會走的屍體,任人操控,可她既不能肯定錢牡丹這就是第三次發作,也沒見過那種傳說中的行屍走肉,又如何能分辨錢牡丹甜美的聲音是來自一個活人,還是她體內的那些蠱蟲幫她說的……
柏煬柏不死心:“那半個月前,你給她吃了什麼藥丸?我也想吃。”
“那個就是普通的瀉火藥,你想吃嗎,我也覺得你應該多吃點兒,改天我給你灌兩斤,不收你銀子,”何當歸慷慨地提議,見他滿面疑惑,她好心解釋道,“半個月前我注意到上課時坐在我斜前方的錢牡丹情緒非常亢奮,下了課就去男子院的牆邊放聲唱歌,連坐在她周圍的幾位小姐也是如此。只有我一個人心緒尚算平穩,可是也沒有往常的定性,每堂課都是煎熬,越聽越煩躁,反覆默唸心經才能堅持下去。經過兩天的觀察,我發現錢牡丹頭上簪的玉蘭花異香撲鼻,其味道在麝香中又新增了幾種花香,我反覆辨認後,不覺心驚。原來那玉蘭花上竟然沾著一種效力極強的迷幻藥,嗅入之後就會讓人想入非非,不能自拔,進而會對某個特定異性產生強烈的迷戀。”
柏煬柏雙眼發亮:“世上竟有這麼好的東西,那藥怎麼做的呀,求配方!”
何當歸用眼角瞟他,略詫異:“嗯?你不是不近女色嗎,怎麼也對迷幻藥感興趣?配方我還沒分析出來,不過我那裡收著錢牡丹的兩朵花,你喜歡的話我送你一朵戴著玩吧。”
“貧道怎麼會生出俗心呢,就算是你這樣的小妞倒貼我,我還要考慮上兩三年,更不要說其他像胖丫頭、鄭先生和你二舅母那樣奇形怪狀的女人,”柏煬柏捂著嘴吃吃地笑,“貧道只是有點好奇,你聞了那香之後,想到的是誰,迷戀上的又是誰?你聽見風揚就變色,聽見阿權就發抖,是不是跟這個有關?”
何當歸充耳不聞,繼續講錢牡丹的事:“於是,我勸錢牡丹不要戴那花了,可她不肯聽,於是我趁沒人注意的時候使了一招妙手空空,偷走了她的花。誰知第二天她又簪著一朵新花來上學,我不知道她是主動去聞那種迷情藥,小毒怡情,還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下藥,所以我就用言辭試探她,大致肯定她是被人下了藥。不過因為我跟她交淺言深,一番試探下來,我開罪了這位錢大小姐,從那之後她就開始小打小鬧的整治我,琴絃、板凳、毛筆、食盒,我懶得同她一個小女孩計較,就認栽吃了幾回悶虧,她漸漸也就失了興致,不再來向我下絆子。”
“一個小女孩?我瞧著她有十六七歲,”柏煬柏用拇指摩挲著下巴,“丫頭,你今年貴庚?”
何當歸自顧自地說:“直到此時,我只知她是錢家大小姐,連她閨名都不知道。我給她施針喂藥那一次後,她體內的積毒被排出,不再像之前那樣放浪形骸。之後,我又每日往她頭上的那朵花上彈一些蜜蜂、毛蟲等女孩子最怕的東西,她漸漸疑心花太香引來了蟲兒,就不再戴花上學了。可我卻注意到另一件事,那就是錢大小姐戴花的那幾日,錢二小姐都沒來上學,而錢大小姐撤去花的隔天,錢二小姐又一次跟她形影不離了。不過事情已然過去,當事人又是兩個陌生人,我就未再深究。”
“迷情藥……”柏煬柏左手託著腮幫,笑道,“我自問也是見多識廣的人,卻從沒聽說過誰有這樣的好東西,要是這藥真的管用,那麼世間豈不是會少很多曠男怨女嗎?比如,呃我只是打個比方,當著段曉樓的面給你灌下這個藥,那你也不會再計較什麼名分地位了,事事對他千依百順,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