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小媳婦一樣害羞的表情?算了,反正跟她無關,何當歸頷首道:“那風公子你們繼續賞月吧,小女子告退了。”說著繞過二人,徑自往東花廳而去。
“喂,”錯身而過時,風揚旁邊的那人突然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一個陌生人張口就打聽女兒家的閨名,未免太失禮,不過何當歸隨口就如實道出了,名字取了本來就是讓人叫的。等她走遠之後,寧淵轉頭,皺眉瞪著風揚說:“你表現的太差勁了,不是已經練習一下午了嗎?跟人正常攀談兩句都做不到?”
風揚苦著臉說:“公子,我跟常公子的性子本來就是迥異的,一時半刻哪能學會他那一套追著女孩子講話講半天的本事!”
寧淵垂頭想了一刻,嘆氣說:“常諾那種性子的人,也不知扮我扮得像不像,希望別出什麼紕漏才好。”
“公子啊,”風揚不解道,“剛才你為什麼要把羅家的那一塊匾打掉?”
寧淵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冷然道:“因為我看那東西不順眼,有關懿文太子的一切,我都恨之入骨,若不是他,我的母妃也不會死得那樣慘!”
何當歸匆匆跑回了房間,見蟬衣去服侍羅白英更衣至今未歸,於是開始匆匆地翻找行李,抱出來一罈在道觀中用二十四味上藥三洗三焙後浸於烈酒中,再加入西域品種的沙玉棗,最後精心炮製出的九顆雞蛋大的紫棗。何當歸勾唇一笑,有了這東西,她就能先在羅府站穩腳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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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你去哪兒了?”湯嬤嬤焦急地迎上來,何當歸正要說話,屏風另一側卻響起了老太太的聲音,“是逸姐兒嗎?快過來,外奶奶有話跟你說說。”
何當歸轉過屏風,看到老太太虛弱的樣子,不由擔憂道:“老祖宗您的臉色這樣難看,還是調養身子要緊,我這裡有一些……”
“好孩子啊,過來,”老太太招招手,說,“讓外奶奶看看你。”
何當歸順從地走過去,坐在老太太腳邊的小錦杌上,在老太太的逼視之中垂下頭,忽閃一下睫毛:“老祖宗怎麼了?”
老太太剛剛罵走了董氏後,回想了一下,又覺得此事有些不妥。她記得,每年十月董家都要派人來揚州看望董氏,萬一董氏把肚裡的苦水倒給孃家人,被外人傳成他們羅家苛待媳婦可就糟了。反正如今,董氏就是要來給竹哥兒討個說法,那不如就按之前打算好的,讓逸姐兒給她賠個罪,為差點害死竹哥兒的事道個歉。
老太太從袖籠中摸出一串佛珠,一粒一粒地捻著說:“逸姐兒,這次你從神仙那兒換得救表侄的方法,實在是功不可沒,本應好好嘉獎你一番,可是再細想下來,神仙之事絕對不能公開。一旦讓外人知道竹哥兒是被神仙救活的,還以為咱們家藏了多麼貴重的仙丹妙藥,那咱們羅家豈有安穩日子可過?所以,即使要獎勵你,咱們也不能打著這個由頭。”
何當歸信服地點點頭:“老祖宗思慮的極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決不能讓外人知道神仙之事。”
老太太一看她這樣懂道理,倍覺欣慰地連轉了半圈佛珠,然後抬眼看一下湯嬤嬤,於是湯嬤嬤也搬了張錦杌坐到何當歸身邊,用商量的口吻說:“三小姐啊,既然神仙之事不能說出來,那你這樁功勞只能暗暗給你記下,你對竹哥兒一家的恩情,也只能僅咱們幾人私下裡知道了。”
“當歸做此事並非為名,如今竹哥兒活了,餘者都不重要了。”何當歸眸心一抬看向湯嬤嬤,滿懷坦然地說。
湯嬤嬤拍一拍她的手說:“話雖如此,可如今大少奶奶卻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架勢,三小姐,你還記得我在道觀裡告訴你的話嗎?你是西跨院的主人,你的地方鬧了鼠患,不管是什麼原因引起的,你都要承擔責任的,因此,老太太和我的意思是讓你主動去給大少奶奶認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