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當歸噙著一絲冷笑,旁觀著事態發展。心裡由衷地生出感慨,朱家的男人永遠是這般無情,從朱元璋始,一連綿延了三代!
朱允炆擰眉道:“她在說謊,這個女人騙了我很久了,你別上她的當。”
“沒有,是真的!”柴雨圖叫道,“我沒有殺仇嬤嬤,也沒推過張美人,她是看見仇嬤嬤的屍身被嚇小產的!那些運送屍身的下人都能作證!”
“那些下人在哪兒?”何當歸問。
朱允炆道:“處死了。”
何當歸又轉頭問柴雨圖:“早晨霧氣很大,你不在自己院裡待著,跑出去做什麼?”
柴雨圖淚汪汪地說:“婢妾的丫鬟薔薇不見了,從昨晚就不見蹤影,故此出來相尋,殿下和郡主明鑑,婢妾是冤枉的。”
“薔薇?”何當歸念著這個名字。
“她的幫兇,惡奴。”朱允炆註明道。
何當歸想了想說:“不如暫時將柴美人關押,等事情查清楚後再做處置,一旦倉促了結此事,她覺得冤枉不說,如果兇手真的另有其人,還給東宮留下了隱患。不知殿下以為如何?”
朱允炆道:“隨你便吧,別耽誤了正事。”
於是,環繞著柴雨圖的繩套被取下來,改為反綁她的雙手。癱成一團的柴雨圖找回了呼吸,仰頭看向何當歸,是她救了她的命,不過直到現在,自己還是對這個女人沒有一分好感,只是覺得她是一個異常可怕的對手。
嘩啦!水聲一響,何當歸手裡的絲線垂釣上一條金黃的三寸鯉魚,掙扎成一道弧形。何當歸將魚兒放回水塘,轉身離去。
“喂,”柴雨圖叫住何當歸,猶豫一下告訴她,“何婕妤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昨天還來問我,想不想把當鋪裡那一批東宮贖回去。只要幫她一個小忙,就能辦到。一個深宮裡的女人,對外面的事瞭如指掌,還不是有什麼圖謀?”
“什麼小忙?”
柴雨圖搖頭:“我沒答應她,她也沒告訴我。不過,我看見她在花叢裡和祁沐兒秘密談話,一看就不像在幹好事。”
何當歸笑了:“聽見柴表姐這樣說,倒令我感到很意外。多謝你的訊息,請暫時去地牢裡住住吧。”
因為早晨下過一場大霧,令地面溼漉漉的,何當歸沿著樹林的邊緣走,陷入了沉思。腳下有不少竹筍,每走兩步就繞過一個,這時,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一枚沾滿露珠的筍突然長高了!
在何當歸的眼前越來越高,等約莫兩尺高時,下面連著的人頭冒出來,泥巴糊住了那張臉,不防將何當歸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熟人。
就這樣,泥土中不斷地走出人來,一個接著一個,最後竟出來了三個大活人。熠彤,熠迢,還有薄荷。
“你們來找我嗎?”何當歸蹙眉道,“太亂來了,你們可以直接上門叩訪。”
熠迢從西北迴來一趟,恢復了他的蒙古人裝束,鬍子拉碴了半張臉,乍見到何當歸很激動地叫道:“小姐,小姐!才兩個月不見,怎麼你消瘦了這麼多?我聽說了聶夫人遇害的事,你也別太難過了,她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這樣。跟我們回家吧?”
熠彤也勸道:“公子聽說您進了東宮,一直想來接您走,只是有事耽擱了。就同我們走吧,我的土遁能帶超過四個人。”
薄荷卻單手叉腰,出人意表地說:“別回孟家了,小姐!你不知道,打從你離開後,姑爺完全變了一個人,他又納了一個新的紫姨娘,還讓她住了你的院子!姑爺他花天酒地,每次奴婢看見他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明知小姐你出了事都漠不關心。你絕對不能輕易原諒他!”
“絕對沒有!”熠彤慌忙擺手,“這丫頭胡說的!”他恨恨地衝薄荷瞪眼,“沒想到你吵著要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