械,你還想摸他的鋼爪,被高絕制止並將你驅離了。那人年約二十上下,膚色跟你差不多白,眉目慈祥,卻透著一股邪氣的一個人。”
青兒聽後驚呆了:“你說什麼?他是個太監,怎麼可能!他長得那麼帥,柳眉丹唇,氣質也很好,怎麼可能是太監?”因太過激動和驚詫,她也忘了話語之間的條理邏輯,誰也沒規定過。長得帥的人就不能當太監。何況她在現代時,多數時間都是在家“閉關養氣”,接觸的男人實在太少了,因此在大明朝,放亮了招子四顧一望,十個男人裡有九個都長得不錯。這些年來,單身單得太久了,連明朝的豬看上去,也分外的眉清目秀。
何當歸告知她一個辨別方法:“很多年輕太監的聲音,跟年輕公子也差不到那兒去,衣飾也分不出來,這種情況下,你可以去看對方的喉間有無凸起,就能分辨出面前人是男人還是太監了。順便說一句,因為當今聖上信託廠衛的緣故,大明的宦官乃歷朝宦官總數最多的一朝,而且他們遍及市井街巷,滲入到民生的各個角落。”想了想,她又說,“太監們不少都有女子特徵,大概在你眼中,那就成了陰柔美和花樣男子了吧,以後你再見著面目長的清秀些的男子,先區分一下他是否是太監再跟對方聊天,太監十有八九都是心腸歹毒的人——我曾聽人這麼說。”
青兒聽得大開眼界,廖之遠卻對何當歸的助言毫不領情,他俯視何當歸,冷哼道:“既然青兒遇著曹剛直的時候,何小姐你也在場,你怎麼不攔著她擋著她點兒?難道你一貫標榜的姐妹情竟如此脆弱怯懦?高絕那個粗線條的人,還知道把青兒拉開,你怎麼不早點教一教她做人的道理?”
何當歸輕笑道:“做人的道理?輪不著我來教吧,我跟青兒相遇相交的時候,她已經長大成人了。”
於此同時,青兒也澄清說:“我跟那名太監帥哥見面的時候,小逸根本就不在場,廖之遠你這蠢豬頭再胡說八道,詆譭小逸,姑奶奶就跟你斷絕兄妹關係!你再找個跟你一樣蠢的人當妹妹吧,姑奶奶根本就不是你妹!”喊完之後,她又疑惑了,“咦,小逸,你怎麼知道我在高絕那兒見過什麼人?”
廖之遠聽得冒火,剛欲發作時,卻見下方視野裡的一扇門開啟,馬上要出來人的架勢。而他並不是下帖登門拜訪的訪客,而是越牆而入的不速之客,當下心中一做計較,就來了一招水中撈月,將牆根底下站著的兩名少女,一手一個撈住,越牆逃了。
“吱呀——”一聲,那扇房門整個開了,熠迢和蕭素心肩並肩走出來,兩人皆是滿面憂慮。熠迢先喚過一名小丫鬟,詢問“那個女人”走了沒有。小丫鬟在庭院中不見何當歸她們有一會兒工夫了,於是隨口答道:“才走了呢,走得很匆忙,連聲招呼都未打。”
熠迢和蕭素心沉默一會兒,蕭素心問:“‘離心歸’是個什麼東西?為何瑄在睡夢中不停唸叨‘離心歸’三字?”
她現在真有點兒後悔,用紙筒往瑄的腦門上吹涼風,吹出發熱的症狀來,再怪罪到何當歸將他擅自挪出暖房的“失誤”上面。只一念之差,就鬼使神差地做出了這樣的事,如今雖然如了願,暫時把何當歸給逼走了,留下瑄讓自己一人照料,可心中並不覺得如何歡喜。
爭寵的事,她還是頭一遭做,前個兒瑄和瑛將一名妖妖嬈嬈的舞姬帛兒領到園子裡,什麼名分都沒定下來,就先給了等同於孟家姨娘的待遇。還有下人悄悄在傳,帛兒常於夜間鑽進瑄的睡房,每次都到天亮才出來……聽說了那樣荒唐的事,又見過了那一個眉眼中透著不安分的帛兒兩三次,自己也沒吃太多的醋,更沒有什麼嫉妒帛兒的感覺。
可是這一回,只見了何當歸一眼、一面,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竟油然而生,那個名為何當歸的少女,也未見得美得多麼張揚,突然就一下子戳在了自己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