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這是怎麼了,白日裡還好好的!”
幾名僕役用鋪著被褥的門板,抬著孟瑄往房裡送,把蕭素心也嚇到了,停下心裡的盤算,焦急地上去詢問原由。僕役們告訴她和李間,七公子和三公子好好的在書房裡談話,描地圖,突然七公子又發病了,還打了三公子肩頭一掌,三公子也受了傷,咳著血讓他們先抬七公子回房安寢,等天明後找個好的巫醫來看看,說不定比大夫管用。
“巫醫?”蕭素心不解,“為什麼要請巫醫?瑄究竟患了何病?”
李間無奈地坦言道:“七公子在廬州時只是懶怠起床,身體倒沒出毛病,可是中途行船的時候,他不慎落水了。唉,沒想到水性一向不錯的七公子,落入江中就沉底了,十幾名水手下江打撈才把他撈上來,自那之後他就時不時的眩暈嘔吐,囈語胡言,就像是衝犯了江水裡的什麼邪神,中了邪一般。早晨我回稟了三公子,他說不用擔心,不是什麼大毛病,沒想到晚上又發作了。”
蕭素心奇怪道:“中了邪?什麼無稽之談,我看就是風寒加心裡淤堵吧。你們一路過來,怎麼不早點找個好醫師瞧瞧,萬一積住了病根可怎麼辦?”
“真是中邪,七公子發病時可怪著呢,說的話我們一句都聽不懂,”李間道,“就跟兩個人在對話似的,一個就張口閉口叫‘小一、小一’,另一個就喊‘清兒’,又說什麼玉樓夢姑,什麼你害了她,我跟你拼命,總之可邪性著哪。”
蕭素心聽後,斷定孟瑄還是掛念何當歸成疾,催著李間遣得力的人騎快馬去城裡尋名醫,正經吃點散瘀的藥比什麼都強。
李間卻安慰道:“這個也不急,大半夜的,能找到什麼好大夫,街上醫館坐堂的都是虛頭巴腦的假名醫,真正好的那些,得去青州本地的官宦世家宋家、奚家去請,聽說時疫鬧起來之後,好大夫都被他們圈養獨佔了。明日我親自拿著帖子去請,那兩家必然爭先恐後的送醫送藥,趁這個機會同孟家交好。蕭姑娘且請安心,路上的時候,七公子一喝那個農家女的藥茶,立刻就不說那些嚇人的話了;農家女再趴在他耳邊說兩句話,他就能安然入眠了。”
說著,他指揮僕役們抬七公子進屋,擱到床上,又叫醒那名農家女,請她費心,有什麼不妥就及時喊人。然後眾人就退出來,把門掩上,叫農家女給七公子驅邪去。
蕭素心活似一條鬼影,在房門正對面的牆根底下立了一會兒,李間不明所以,也陪她站著,不知道他們這是要做哪樣。突然,房間裡傳出農家女銀鈴般的笑聲,大呼“討厭”。李間曖昧一笑,請示蕭素心,是不是可以走了。
夜色暗沉,吞沒了蕭素心暗沉的面色,李間也沒發現異常,蕭素心傾心於七公子的事,傳的也不廣,他見蕭素心跟三公子同路,就將他們認作一對,並把蕭素心對七公子的關心認作嫂嫂對小叔的關心。復又勸了一回,於是蕭素心暫時離了這裡,心裡卻對那名能治孟瑄的病的農家女動了十分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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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農家女好好兒睡著她的覺,先前那幾個丫鬟嬤嬤再三跟她保證說,這間房就是她一個人的睡房了,重點強調了“一個人”,她覺得她們鬼祟奇怪,但耳房的被褥都讓她們取走了,說下人房裡差一床。農家女只得去睡孟瑄白日裡躺過一回的床被了,鼻端還縈繞著他的慣用薰香。
她和衣而睡,料定夜裡有故事,枕邊還擱了一根簪子自衛。果不其然,才睡了不到一個時辰,房門就被冒冒失失地撞開,幾個人把個發低燒、說胡話的孟瑄往床上一丟,插上門就走了。
孟瑄緊閉著眼睛,不知人是不是處於清醒狀態,但見他先在床邊上老老實實躺了一會兒,然後就鑽進被窩裡來抱她。手還擱在她胳肢窩和癢癢肉上,引她發笑。
她十分氣惱,心裡道,男人果然都是口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