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七王妃在這樣的場合,就是個陪襯,湮沒在其中,只要她老老實實的,根本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偏偏她就不是個老實的人。
遲剛才回去落座,就聽到遲靜言自言自語的喃喃聲,“我記得讀書的時候,先生教過我,凱旋歸來放在一起說,就是重複囉嗦,因為,凱旋就是泛指被派出去的軍隊圓滿地完成所指派的任務後載譽歸來;凱:是勝利的意思;旋:就是歸來……”
遲靜言後面還說了什麼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剛才說的是質疑端木亦元這個皇帝,質疑他沒文化,連話都說錯了。
不管是參加慶功宴的大臣還是將士,聽了遲靜言的自言自語,不約而同把眼睛都放到龍椅上那個人的身上。
他的臉色果然變得非常難看。
膽敢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質疑他這個皇帝,端木亦元的神色要還是沒什麼起伏,那麼他也就不是端木亦元了。
“七皇弟。”端木亦元望著端木亦塵,道,“七弟妹剛才說什麼,朕沒聽清,看愛卿們的反應,似乎挺有意思的,能否麻煩你重複一遍給朕聽?”
這話看似帶著詢問的意思,端木亦塵卻沒有說不的權利。
端木亦塵剛要站起來,遲靜言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端木亦塵沒提防,再加上遲靜言的確很用力,他剛站到一半,已經順勢又坐了下去。
“端木亦塵!”大殿之內,響起的只有遲靜言的呵斥聲,“你給我老實點,我告訴你啊,你是不是又皮癢了!”
大臣們對遲靜言的兇悍彪狂都只是耳聽,眼見還是第一次。
只見她莫名其妙的呵斥七王爺也就算了,看七王爺不說話,像是失去了耐心,揮起拳頭,拳頭如雨點般,毫不猶豫的就落到七王爺身上。
可憐的七王爺啊……
他還是曾經那個少年聰慧、意氣風發的七王爺嗎?
遲靜言邊打還邊罵人,無非是說他沒事招蜂惹蝶,上次只讓他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是便宜了他,看他下次還敢不敢。
坐在龍椅上的端木亦元顯然也愣住了,上一次,夏茉莉回來告訴他,親眼看到遲靜言是怎麼打端木亦塵,而且打的有多兇狠,他還不怎麼相信。
這下,眼見為實了,他終於相信了。
好,很好,他的七皇弟不是一直都最得父皇寵愛,最寄予厚望嗎?
他估計做夢都沒想到,他最為器重的兒子被一個女人大庭廣眾之下揍地連話都不敢說。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踐踏端木亦塵的尊嚴,比殺了他,更讓他心裡舒服。
遲剛看不下去了,站起來,一聲呵斥,“七王妃!”
遲靜言聽到有人喊她,回頭看了眼,看到是遲剛,畢竟是父親,給了他一點面子,再一次舉在半空的手,沒落到端木亦塵身上。
遲剛像是氣得不輕,胸口上下猛烈的起伏,“以前在家都是怎麼教你的,你居然……”瞪了遲靜言一眼,直接對著端木亦元跪下,聲音洪亮,帶著濃濃的自責,“皇上,七王妃雖說已經嫁入七王府成了七王妃,出閣前畢竟是老臣家的女兒,她方才的所作所為,是老臣教女無方,還請皇上責罰!”
看到端木亦塵被遲靜言任意妄為的踐踏尊嚴,端木亦元心裡早樂開了花,哪裡有半分的生氣,更不想責備任何人。
看遲剛跳出來主動請求責罰,不但沒有乘機追究他的責任,反而好言相勸,“遲愛卿,你這話嚴重了,這說不定就是七皇弟和七弟媳夫妻的閨房之樂,雖說七王妃是不顧及了場合,到底沒什麼不好,你看,朕的七皇弟都沒任何意見,我們這群外人又能說什麼呢,愛卿們不要放在心上,今日是慶功宴,大家不要拘束,一定要喝個痛快!”
端木亦元話音剛落,就有會看臉色的大臣站起來附和,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