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霸道地說,“捉迷藏有什麼好玩的,哥哥帶你去坡上打鳥!”這般道,還故意朝趙懸弓瞪了一眼,之後便拖著妹妹走遠了。
原本趙懸弓還要追去,可先前的那個男孩卻拉著他的手,道:“稽粥的脾氣很怪,叮叮噹噹不要理他。”
其他孩子也一起應喝,趙懸弓無奈,只好不管稽粥、雛菊,和剩下的孩子們玩起了捉迷藏。
呼延蘭嫌和孩子們遊戲無趣,沒過多久就徑自離開。趙懸弓和眾孩童嬉鬧正歡,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鼓點聲,緊接著女人們便紛紛趕來抱了自家的孩子鑽回帳房,男人們則披掛上了甲冑和頭盔,拿起弓箭,躍上馬匹,紛紛奔向單於庭東面的校場。
“這是怎麼了?”看陣勢,似乎是有什麼大事發生,趙懸弓便問身邊還沒來得及回帳房的孩子,孩子哭喪著臉,道:
“阿孃說:鼙鼓響,就是有壞人來了──大家都要躲回帳子裡,等爹爹把壞人殺死才可以出來!”
聽到這話,趙懸弓心中一沈!稽粥和雛菊此時不知道有沒有回來?如果兩個孩子跑到單於庭的外圍,會不會有危險?
這麼想,他急忙把沒來得及被大人們帶走的孩子送進帳房,也顧不了一旦跑動就響個不停的鈴鐺,義無反顧奔向兩個孩子最後駐足的方向!
閼氏 十
“稽粥──雛菊──”
都跑得離開營帳百丈遠了,還不見兩個孩子的蹤影,這教趙懸弓想起過去秦兵攻進薊城的情景,當時趙懸弓有一雙弟妹,父親為了去找失散的他們,再也沒有回來。
一想到這兒,趙懸弓心急如焚──他繼續往前探索,就走這時,忽然聽到身後一聲爆喝:
“給我站住!”
趙懸弓一愣,停下腳步回過頭,只見馬背上的冒頓一臉怒容:
“你不要命了嗎?還是想趁亂逃走?”
冒頓怒氣衝衝地說,他氣息不穩,似乎是一路從校場急奔過來的模樣。見狀,趙懸弓吃驚不小,正想解釋,可是冒頓卻不給解釋的機會:他利索地翻身下馬,箭步跨到趙懸弓面前,一彎腰就把趙懸弓扛在肩頭!
眼前的景物一下子倒置,嚇得趙懸弓不住掙扎,可冒頓根本不把這弱質少年的反抗放在眼裡。下一刻他便把趙懸弓擱在馬背上,然後自己也躍上馬,坐到了他身後。
感覺到冒頓即將策馬而奔,趙懸弓這才從慌亂中回過神,他一把抓住冒頓準備甩動韁繩的大手,叫道:
“等一下!”
“等什麼?!”匈奴王子不耐地低吼,此時兩人在馬上緊貼彼此,趙懸弓的背脊能清晰地感覺到冒頓說話時肺腑的震動──
好熱……明明是料峭的四月天,為什麼會那麼熱?
莫名其妙地,趙懸弓紅了臉。
“稽粥和雛菊……他們不知道去哪裡了,我還在找他們……”他吶吶地說,身後的男人忽然不吱聲了,平靜了一會兒,背脊上再次傳來震動:
“你跑這麼遠就是為了找他們倆?”
“……嗯。”
“他們都是草原的孩子,不用你操心,你只要管好自己就行。”這麼說的時候,冒頓的聲音明顯變柔了,在馬上緊緊圈起趙懸弓的腰,下頦的鬍鬚輕輕磨蹭著他白皙的頸子和臉頰……
溫存親暱的動作,教趙懸弓的臉更紅了,他渾身發顫,手腳上的鈴鐺跟著“鈴鈴”作響,他想推開冒頓,可是偏偏動彈不得,而更讓趙懸弓覺得害怕的是:他居然一點都不討厭冒頓對他這樣!
來單於庭這一個多月,趙懸弓每天都住在王子的穹廬,他已經摸清了冒頓的一些作息習慣:
這個男人不入夜是絕對不會進入帳房的,每天只休息不到三個時辰,天還未亮就會自動離開。
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