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善保回神,忙接旨謝恩。拽著福康安去了自個兒院兒裡。
“諸葛公?”善保打發了紅雁等人下去,連盞茶都不予福康安潤喉,質問他,“這是什麼意思,您智深如海,麻煩為小的釋疑吧。”
“有什麼意思,永兒那丫頭你也見過,模樣性情出身門第,哪樣配不得你?”福康安初還振振有辭,不過在善保冷笑的目光中實在笑不下去,訕訕,“聖心難測,再說,這門親事原就不錯,是不是?”
善保毫不客氣的冷笑,“不是你那點兒小心眼兒叫皇上知道了吧?要不,你又不是太監,怎麼點了你來傳旨!”
“這誰知道呢?”福康安撓了撓頭皮,提起茶壺,自倒了盞茶,灌了一杯道,“反正永兒也挺可愛的,說起來,你以後還得叫我聲舅舅呢。唉喲,連福長安都跟著長了一輩呢。”
“嬉皮笑臉。”
福康安委屈,“還是怪我為你說好話。皇上說了永兒天真活潑,就得給她指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才放得下心。”誰知道那顆複雜的龍腦袋裡在想什麼呢?福康安初時在善保跟前兒說了大話,如今生生折了面子,難免抱怨乾隆一二。
其實在福康安看來這門親事倒也結得,和敬公主畢竟是富察家嫡親的外甥女,又一向親近,善保結此親,也與富察家沾了半分親帶了半分故呢,總比尚九公主強。
永兒也是科爾沁貴女,就是等閒指個皇孫也不出奇,如今花落善保,不知多少人欣羨感嘆。
這裡善保與福康安鬥嘴且不提,阿里袞聞了風聲,雖是意料之中,仍不免跌足長嘆:女婿啊,他率先相中的女婿啊!
豐升額見老父惋惜不已,勸道,“兒女緣份皆是天定,滿城王孫公子,又不只一個善保是出息的。妹妹年歲尚小,另擇佳婿便是,倒是布彥達賚年紀不小,阿瑪和額娘也該給他議親了。妹妹斷無在兄長面前出嫁的理呢。”端一盞鐵觀音奉上。
阿里袞冷哼一聲,接過撂桌案上,遷怒道,“去年我就叫你認真觀察善保的行止,你呢,磨磨蹭蹭,沒個俐落時候兒!”
豐升額對阿瑪極是瞭解,也不分辨,笑眯眯地,“如今已是晚了,阿瑪可是另有主意。”
阿里袞撩兒子一眼,“聽說善保有個堂妹,今年落選了。”哼一起,“到嘴的肥肉丟了,咱們就娶一個過門兒。”
豐升額撫額,不解,“阿瑪,您怎麼就跟善保較上勁了呢?”
“你知道個屁!”阿里袞壓低了嗓音點撥道,“萬歲這是要用善保了,不然斷不會把永格格指給他的。”
“阿瑪,我也不是瞎的,萬歲對他向來優容。先前阿瑪不是還說,怕善保要尚主的麼?”
阿里袞摸了摸鬍子,亦有不解處,與兒子商議道,“先前瞧萬歲是有意賜爵給善保的,你想想,他才幾歲,並無功勳,什麼事能勞動萬歲爺賜爵呢?如果尚主就說的通了,天家顏面,總得提一提額駙爵位。何況景陽宮那位同善保、福康安有隙,善保與福康安卻是至交,九公主又是令妃的女兒,令妃和景陽宮交好,說不得萬歲是想借此緩和富察家同景陽宮的關係呢。後來萬歲卻將回疆王的差使反交給五阿哥,這裡頭肯定出了什麼事兒。”
豐升額輕聲道,“倒有一天萬歲單獨召善保和福康安伴駕聽曲子,不過萬歲率先一步離去,福康安肩上落了些灰塵,和善保臉色都不大好,怕是被罰了。”
阿里袞沉吟著,搖頭道,“這也不通,若是善保私德有虧,萬歲斷不能指永格格給他。和敬公主聖眷優渥,皇子猶有不及,這永格格是和敬公主最小的女兒,萬歲素來疼愛有加的。”
“莫不是富察家……”
“眼瞅著五阿哥就要入主重陽宮,富察家難道會主動找死麼?”阿里袞擺擺手,嘆口氣,“總是有地方不對。萬歲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