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如鏡是來拼死拿回手環的,乾脆毒死他好了。
但讓她驚訝的是,天如鏡竟然完全沒搗鬼,他很快速地讓她貢獻出一點細胞。手環記住她的DNA,接著轉移許可權,不過是半盞茶地功夫,便完成了一切。
手環沒一會兒便套在了楚玉地手腕上,冰涼沉重的觸感讓楚玉有一種彷彿被什麼給鎖住地感覺。楚玉嘗試著發動一下手環的防禦功能,幽藍的光罩頓時籠罩在她身體周圍,這下子她才終於確信天如鏡不是誆騙她的。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便宜她?
皺了皺眉,她剛要說什麼。卻見天如鏡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道:“如今我總算能卸下職責,今後便交給你了。”他好像終於解脫了一般。整個人都顯得輕鬆不少。
楚玉負氣冷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拿著手環便會聽你地話去維護歷史?我若是偏要逆你的意改朝換代,現在你可奈何不了我。”
她一邊說,一邊從觀滄海手中接過來解藥,朝天如鏡遞過去。
畢竟天如鏡遵守了承諾,她也沒必要一下子毒死他,一想起容止,楚玉便又覺得,就這麼毒死他太客氣了。
可她畢竟不是一個惡毒的人。雖然有心讓天如鏡品嚐生死不如的味道,卻不知具體該如何實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天如鏡卻沒接那解藥,只露出一個飄忽的笑容,道:“你知不知道。每一個朝代,都有一個數。稱之為勢,假如這世上情形與天書所載不符,勢便會發生偏差,而一旦勢發生偏差過大,手環主人也會跟隨著身死。”
換而言之,其實每一代地繼承人,維護歷史,並不僅僅是維護著所謂天命,還存在著一絲自保生命的意圖。
假如歷史發生不可逆轉的偏差,那麼手環主人也會跟隨著死去。
楚玉一怔,手好像被蛇咬傷一般彈起來,她驚駭地望著套在自己手腕上的銀色金屬環,那物體不僅僅是套住了她的手腕,也套住了她地生命。楚玉又驚又怒,下意識反手扇了天如鏡一巴掌。她本以為天如鏡意在取回手環,卻沒料到他在最後的時候,還擺了她這麼一道!
天如鏡的臉被這一下打偏至一旁,但是他什麼都沒說,只慢慢地又轉過頭來,固執又倔強地道:“所有可能影響勢地人,容止我要殺死,你,我要鎖起來。”
楚玉想也不想,立即用力把銀色金屬環從手腕上往下擼,冷笑道:“我不會也學你轉移給別人麼?”他會玩這一招,難道她不會?
天如鏡眼神空落落地,他蒼白臉上印著明晰的指印,嘴角卻流淌出烏血來:“你知道不知道,原本擁有手環,但又放棄許可權的人會怎麼樣?”他的目光逐漸空洞,聲音也越來越慢,“會失去所有的記憶,變成一個傻子。”
這情形與容止那時的許可權轉移又有所不同,容止那時是借用,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只要在此期間內不做什麼,便不會有太大影響,而楚玉現在,則是將她的生命和這手環牽繫在了一起。
楚玉原本滿腔怒火,可是見他這副模樣,卻禁不住怔住,天如鏡眼下的模樣,分明是毒發症狀,可現在距離天如鏡服毒還沒到一刻鐘……她忍不住回頭看觀滄海,後者亦是有些茫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天如鏡強撐著最後地意識,緩慢道:“我來此之前,便沒打算活著離開,早已自行先服了毒藥,我一生的價值如今已然用盡,來此完成我最後的使命,便是我死的時候。”
楚玉怔怔地看著他,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憎恨的人,卻搶在她動手之前,自行踏上死路。
“我……”天如鏡地目光渙散,言語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我求仁得仁……死又何妨……這是我的……道……我不後悔……可是……可是……沒有遇見你……便好了。”
假如沒有遇見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