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方便寂然養傷,倘若帶著一群刺客上門,給朋友帶來危害,總是不好。
說不得,只有殺人了。
今夜此處,便是他專程準備的死地。
瞥見王意之沉思的神色,寂然心中愧疚更甚,他是知道王意之的,雖然出身顯貴,但是王意之手上,從未沾染一條人命,今日卻是為了他破了戒。
注意到寂然投來的目光,王意之略略一想便知道他在愧疚什麼,他扶寂然躺在屋內的土炕之中,灑然笑道:“殺便殺了,這事起因在我,難不成殺了人,我便不是王意之不成?”
寂然傷勢一直纏綿,強撐著起來已是不易,見王意之神情輕快,也終於放下心,又昏睡過去。
笑著等寂然睡熟,王意之轉首望向牆壁,朝著建康所在的方向,彷彿能透過牆壁那遙遠的地方:“公主,看到我的留書,你也該有所覺察吧?”
他並不著急回建康向楚玉傳訊示警,之前留下的訊息對於楚玉而言已經足夠,更何況,王意之對於楚玉,還是有一些信心的。
只是……
“北魏,北魏……”王意之喃喃地念了兩遍,清俊長眉微微揚起。
這些刺客進入北魏後,反而更加無所顧忌,這是否意味著,他們本就是來自北魏?而容止,又與北魏有什麼關係?
“容止……”
“阿姐……”淒冷的寒意深入被暖意包圍的室內,讓劉子業情不自禁蜷縮起身體,往被子裡縮了縮。
他的眉峰緊鎖,即便是在夢中,也流露出不安定的痛苦神情。
翻了個身,殘酷暴虐的少年皇帝在夢裡喃喃地道:“阿姐……你不要怪我……”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一百八十七章 容止回來了
擱了半日工程後,第二日,楚玉便再叫來阿蠻和流桑續進行挖掘工作。
白天阿蠻做地鼠,流桑將挖出來的泥土一盆一盆的用繩子吊上來轉移到地面上,等到了晚上,他們又趁著夜深人靜,將挖掘出來的泥土,分開拋到四周開鑿水池的大坑邊,因為建造水池也會挖掘出大量泥土,多一些少一些,並不會太引人注目。
為了避免二人工作完跑來跑去,楚玉索性讓兩人在自己院子裡住下,也省得露面太多惹人懷疑,只不過如此一來,公主府又有全新版本謠言產生。
連續數日的挖掘工作,就是天生神力如阿蠻,也覺得有些負擔,而楚玉動口不動手,只每天挑剔院落四周的水池施工,一會兒說要方形的水池,一會兒說要圓形的,一會兒說要三角形的,又一會兒說要葫蘆形的,主意翻覆不定的折騰,儘可能延長施工的時間,以此為阿蠻爭取更多的掩護,
楚玉白日裡左右挑剔,夜晚便正常在側屋睡覺,阿蠻和流桑卻是除了挖坑之外,還得趁夜處理挖出來的泥土,導致兩人睡眠不足,偶爾在人前露面,都是有些疲倦的樣子。
而結合前些天楚玉見過天如鏡失魂落魄一路走回東上閣的情形,謠言遂又演變成:公主向天師大人學習了採補的法術,每天採流桑和阿蠻二人,流桑年紀雖小,但是平時習武身子強健。阿蠻更是天生神力,以這兩人的資本,還被採成這幅模樣,可見那採補大法是何等地陰損。
公主府內眾人,看著楚玉的目光,也漸漸變得和前些天看著天如鏡時一般的敬畏。
不管暗地裡動作如何,楚玉至少在表面上做到了安分,三天兩頭邀請天如鏡來作客。偶爾挑一下水池建造施工的毛病。活動範圍僅侷限在內苑裡。何戢見她如此老實,也漸漸地也放鬆了警惕,頭幾天還是每天親自鎮守在公主府外苑,後來卻是把任務交給手下的將領,每天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一直到第十日上。
基本上朝中訊息靈敏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