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問題接踵而至,去了是送一份禮還是送雙份禮?送一份吧,人家一下子納兩個小妾,似乎有些不合適;送兩份吧,明明只是一張請柬,一次婚禮,而且如今送禮的數目還不能少,雙倍禮今數目著實不菲。
眾人私下裡打聽著別人的意思,都不願意第一個提出只送一份禮金的建議,有人試探性的問及宋楠本人,宋楠只揮手打著哈哈道:“送什麼禮?只要到場便是給我面子,禮輕意重,便是送一根鵝毛我也高興;你們看著辦便是,我宋楠只是要面子,那位大人看的起,咱們以後自然是多親近,看不起我宋楠的,我也犯不著巴結。”
話裡話外雖豁達無比,但有心人一下子便聽出了弦外之音來,什麼叫看得起?自然是禮金豐厚是看的起了,難不成真的送根鵝毛才是看的起?再一想這傢伙可是錦衣衛的大佬,犯得著讓此人認為自己看不起他麼?那今後的日子還能安生?於是不用多久,禮金是單倍還是雙倍已經不是個糾結的問題。
然而,眾官員一想到宋楠在一個月後又要迎娶國公府郡主,也就是說一個月左右時間,自己要送三份禮金,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有人甚至開始懷疑宋楠是藉此機會搜刮他們。
但這樣的話一出口便被另外一批人罵為白痴。
“人家是堂堂錦衣衛指揮使,犯得著這般下三濫麼?”
“人家要是要錢簡直不用動口,自然有一大堆人上杆子送錢,他給你請柬是給你面子,你居然這麼想?真是白痴!”
說這話的人頓時汗顏無地,連聲罵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求肯對方不要說出去,免得讓自己面子上無光。
十一月二十八,爆竹聲聲,賓朋盈門,宋家大開百餘張流水席,來往賓客絡繹不絕,場面熱鬧非凡。
好不容易折騰到晚間,酒席散去,頭插金花,身穿新郎袍子,滿臉笑意的宋楠將歪歪倒倒的賓客們送走,這才醉醺醺的回到後宅,院子裡禮物堆成了山,簡直像個倉庫,長長的禮單厚厚的一大疊堆在桌上,明亮的巨燭風燈下,忠叔一絲不苟的清點著財物,小萍兒和李小妹在旁搭手使喚,幾名小廝不停手的搬運歸類著物事。
宋楠打了個酒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陸青璃端來茶水讓宋楠醒酒,提醒他道:“今兒你是新郎官,醒醒酒去房裡待著,你先去姐姐那裡,還是去素兒哪裡?”
宋楠擺手道:“不忙,先看看今日的賬目。”
陸青璃道:“你不是不喜歡看這些賬目麼?今兒幹什麼要看?”
宋楠還沒說話,一身新妝的葉芳姑從新房內走出,遠遠便道:“青璃,賬目給我看看。”
陸青璃忙上前道:“表姐你怎麼出來了,你是新娘子呢,你怎麼也要看賬目?”
葉芳姑取下頭上鳳冠往桌上一放,看著宋楠臉色不善,宋楠忙起身賠笑道:“娘子請坐,為夫親自給你斟茶。”
葉芳姑哼了一聲道:“奴家算是看透你了。”
宋楠看看周圍,低聲下氣的道:“你看出來了?求別戳破,回房後好生補償娘子。”
葉芳姑本想嚴肅些,卻又忍不住笑,伸手戳了宋楠的額頭道:“虧你想的出來,滿肚子餿主意,不過……辦法倒是可行,來吧,我們瞧瞧結果如何。”
宋楠賠笑道:“這不是無可奈何麼?反正又不偷不搶,這些傢伙也不會憑空吃虧,你瞧著吧,總是會變著法子叫我送回去的。”
葉芳姑一嘆道:“總是要想辦法多開產業才是,這麼著也不是辦法。”
宋楠連聲稱是,一旁的陸青璃看的滿頭霧水,完全不懂兩人在說些什麼。
半個時辰之後,禮品禮金清理完畢,忠叔拿著總賬目清單來到宋楠面前道:“少爺,出入賬目在這裡了,少爺過目。”
宋楠拉著忠叔坐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