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孤峰半山腰。若想得見落伽大修,還需一步步走上去。
獵風走下雲路來,向四周望去,觀此落伽山,著實是個好所在。且不論那香樹繁華,波詭雲奇。那滿山之中,生就無數小小的白花,好似空中繁星點點。又有七道靈泉,不知從何處來,亦不知往何處去,在諸修面前曲曲折折,就拐向雲深霧濃中去了。
那白花生就奇香,聞來心神皆醉,可是細細辯來,這香氣中又有一絲苦辛之味,似在提醒有緣聞此香者,那紅塵雖好,卻是殺氣重重。
獵風道:“大修,此花喚作何名?”
金仙見獵風一路行來,毫無一絲懼意,心中暗暗稱奇,需知仁懷凡境界低微之士,一旦得見大能,哪怕大能之士不施展任何靈壓,也會自心中油然而生自卑之意,既生自卑之情,必生恐懼之心。
但獵風來到這昊天最神秘的所在,卻是渾不在意,不知道是少不知愁,還是天生鐵心銅膽。
見獵風動問,便含笑道:“此花原本無名,世尊來此落足之後,見此花實小而眾,乍香而辛,心中甚喜,就以自家名諱名之,名叫無那。”
獵風道:“這名字倒也有趣,無那者,無奈是也。你家世尊屈居此處,雖有大志,卻被昊天十大仙族生生壓制住了,果然是無可奈何。”
那獵風雖從不曾聽原承天親口細述過自家來歷,可與原承天曆事已多,怎能猜不出原承天的來龍去脈。在獵風瞧來,那世尊非原承天非屬,除此之外,都是譖妄,此間主人以世尊自許,那就是原承天的對頭了,這就叫天無二主。
如今來到此處,自己就好比是原承天的使者一般,就算是身處險地,也不能墮了自家的威風,因此言語之中,自然含槍帶劍起來。
不想話音剛落,從山中衝出一人,身著錦袍,倒也是凜凜一表,厲聲喝道:“兀那女子,你是何人,怎敢妄評山主?山主胸中自有謀略,只是不足為外人道罷了。”
白虎瞧見有人向獵風衝來,本能向前一步,護在獵風面前,可那人雙目一瞪,白虎竟不由得退了半步。
獵風抬頭瞧了瞧此人,雖然自家靈識法術被壓制住了,還是能瞧出此人眉間殺氣凜然。這般瞧來,此人亦是一位殺星了。只是心中甚奇,那白虎的膽氣不會比自己弱了,怎的倒像是怕了此人。
獵風怎甘示弱,冷笑道:“胸中若有大道,自該廣而告之,是好是歹,自有他人評判,唯有那藏私慝奸者,才唯恐為他人所知。如此看來,我瞧你家主人的胸中大道,也不過如此罷了。”
金仙卻笑著擺手道:“你等也不必爭辯,好比那天機難測,世尊的心胸,又怎是我等能妄斷的。好教仙子得知,無那二字,還有一解,便是非常之意。”
獵風嘿嘿冷笑道:“我說無奈,你說非常,究竟如何,各人自有明斷。”若論口舌便給,辯論無礙,獵風向來不弱於人。便是以那金仙的靈慧,平日裡又怎會與人爭辯的,被獵風一語難住,也只好搖頭。
便轉向錦袍人道:“聽聞你近日在昊天小冥界修行,今日怎有閒回到此處?”
錦袍人也不知是怎樣的身份,也不向金仙行禮,道:“師兄,此次修行頗有不順之處,這才回來向山主請教。”
金仙點了點頭道:“你修的是滅界心法,其法則自然與尋常不同,放眼天下,也就只有世尊能助你了。”
獵風察顏觀色,心中甚奇,這錦衣修士既稱金仙之士為師兄,看來也是金仙修為了,但他人皆稱落伽無那為世尊,唯此人只稱山主,卻不知是何道理。
金仙忽的轉向獵風,笑道:“忘了向仙子引見,此位是羅無寂,亦是世尊分魂之一,若論修為,那是我百族太虛之首。”
獵風聽到此修亦是世尊分魂之一,怎不吃驚,這時她才明白,為何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