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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從醫院回到家,三人心情都很沉重。車上誰也沒多說一句話,各懷心思。
到了家,葉靜給她做了頓豐盛的晚餐,喬晚逼著自己吃了很多。即便再難下嚥,她還是就著水吃了兩碗飯。
“晚,你懷孕的事還是告訴沈君彥吧,讓他來照顧你。”
喬晚搖頭,“這件事我請你們幫我保密,不要告訴他,不要告訴任何人。”
“晚,這事你以為能瞞得住?三個多月,還是雙胞胎,用不了多久肚子就能看出來了。況且,你需要人照顧。”
“只怕他知道後我的孩子反而會保不住。”
一直沉默著的陸寒低沉的聲音說,“晚晚說的對,沈君彥的敵人太多,無論在京都還是在錦城,都會有人想方設法的來傷害晚晚和孩子。而那些人總是無孔不入,即便你防備得再好,他們也會出其不意給你狠狠一擊。”
“沈君彥如果連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葉靜沒說下去,她想到了那段在重症監護室的情景。
“等外婆的葬禮結束,我送你去美國吧。總公司那邊正有個攝影師培養計劃,我幫你報個名。到了那邊,你一邊可以學點東西,一邊把孩子生下來。不過如果成功錄取,需要跟公司籤五年合約。”
“我可以嗎?”
陸寒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我幫你打個招呼,開個後門,你說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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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葬禮是陸寒一手操辦,老家那邊已經沒什麼親戚,來參加葬禮的大多是喬晚的朋友,不少外婆在活動中心的朋友也來了。
沈君彥是和江一鵬一起來,他一身黑色西裝,走進來時目光只淡淡的看了喬晚一眼,如他所料,她的眼睛哭腫了,她的身邊有陸寒陪著。就連整個葬禮都是陸寒安排的,這些他全知道。
給外婆上完香他轉身離開,沒有和喬晚說一句話,沒有多看她一眼。
江一鵬都覺得意外,問,“沈先生,我們這就走了嗎?”
他飄渺的視線看著外面,只低聲說了一句,“離婚手續你讓律師儘快去辦。”
江一鵬心裡無聲的嘆了口氣,這婚一離,哪還有破鏡重圓的可能。
“您考慮清楚了嗎?”
他說,“既然她那麼害怕和我在一起,那麼不願走進我的世界,就徹底放她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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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明輝也來到了殯儀館,送老人家最後一程。他拍了拍喬晚的手,卻不知道能怎麼安慰。
喬晚沙啞的聲音對他說,“爸爸,有件事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您送給媽媽的手鐲被我賣掉了,因為那段時間我很缺錢用。”
喬明輝微微一愣,自嘲地說道,“那不是我的手鐲,我送給你母親的手鐲,她當時並不肯要,早被我砸碎了。”
喬晚大吃一驚,“那個裡面有個蘇字的手鐲不是您送給媽媽的?”
“不是。”喬明輝淡淡的回了一句,倉皇離開。
喬晚覺得蹊蹺,卻沒精力去想太多。
葬禮結束,喬晚把外婆的骨灰和遺像送回了鄉下老家。那裡多年沒住人,虧得陸寒提前讓人收拾整理好。
短短兩個月,她最親的人就這樣離開了,直到現在都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去接受這個事實。
看著外婆的遺像,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淚。
陸寒摟著她的肩安慰,“外婆如果在天有靈知道你有孩子了,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可是我卻不能給孩子們完整的家。”
喬晚摸了摸肚子,心裡有太多的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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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江一鵬的電話,告訴她離婚手續辦妥,約她見面把離婚證給她。
陸寒把她送到煙會所,坐在車裡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