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病房都靜了。
陌生男人感覺到後方一股殺氣,急忙轉過身,看到袁縱那張陰黑駭人的面孔後,心裡一陣寒噤,瞬間收起笑容,誠懇地道歉。
“那個……玩笑話……”
夏耀瞬間急了,“有你這麼開玩笑的麼?你他媽誰啊?”
“敢問一句,你是夏警官麼?”
夏耀陰著臉點點頭,“是我,怎麼了?”
“我是被你救上來的農民工,專門來這道謝的!謝謝夏警官英勇相救,也謝謝夏警官在井下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將生的希望留給了我,你才是真正的人民警察,你才是……”
“行了行了!”夏耀沒好氣地擺了擺手,“不早說。”
害得他還以為是上門討人情債的,一開口就那麼“驚豔,”
既然走過來探病的!手裡還拿著東西,那就算客了。袁縱心裡再怎麼不好服,也不能當面打臉,枉費了人家一片心意。
農工兄弟將東西放下後,默然站立在夏耀的床邊。
那天井下一片黑暗,夏耀也沒看清這人長什麼樣,現在才仔細打量起來。
歲數跟夏耀差不多,長得特別有辨識度。也不知道老天爺在他臉上動了什麼手腳,很一般的五官,配合在一起特別扎眼。眼窩略深,眼神情別精,有村民工服遮掩不住的鋒芒畢露,讓夏耀無法想象他是怎麼掉到井裡去的。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韓天王,今年26。”
夏耀腹誹:好傢伙,人不怎麼滴,名字倒起得挺響亮!
韓天王那兩道精銳的目光瞬間看透了夏耀所想,開口說道:“就因為名字起得太大,命主壓不住,才打小多災多難的。”
“你還信這個?”夏耀哼笑一聲。
韓天王說:“我不僅信,而且我還會看。”
夏耀嗤之以鼻,“真的假的?”
“夏警官眼光精明,犀利,鼻挺,頤侵夫妻宮,兩面對玉枕,形同三才督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命中佳偶是個男人。”
夏耀心頭一震,有兩下子啊!
不過轉念一想,剛才自個光溜溜在這躺著,他直接闖進來,然後袁縱又給他臉色看,很可能是猜出來的。
可夏耀看他的眼神,神神叨叨的,好像真有那麼回事似的。
“那你再給我算算,我看看準不準。”
韓天多淡淡回道:“夏警官今年二十五,家有一父一母,父親性格溫厚沉穩,母親嚴肅端莊。你父親那輩叔伯兄弟七人二隻有一人與你父親是一脈血緣。
“你錯了,有兩個。”夏耀說。
韓天王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有一個早年夭折。”
夏耀脊背一陣發涼,這些家庭瑣事他從沒跟人家說過,更甭說這麼個素不相識的民工。當然也不能排除他在探望自己前,把自己的家底兒全打探清楚,有備而來。
韓天王接著說:“你還有一個堂兄叫夏客,上學的時候老師從來不敢叫他回答問題。
袁縱,“……”
夏耀簡真用膜拜的眼神看著韓天豐,這都行?他堂兄一開始確實叫夏客,後來就因為讀書麻煩,二年級就把名字改了,這種陳年舊事都給扒出來了?
“快,韓大仙,您請坐這,繼續往下說。”
韓天王也一點兒都不見外,直接坐到夏耀的身邊,一臉正色地說:“夏警官在九年前有過一劫,雖然事兒不大,但對你一生的影響可不小。”
夏耀驚了,九年前?不就是他和人家影片裸聊的那一年麼?
這回,夏耀不得不信了,因為這件事他只和袁縱、彭澤、宣大禹說過,袁縱根本不認識他。宣大禹還在國外,彭澤有什麼事都會跟他念叨,真有人打聽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