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耀忍不住唏噓道:“你說……他咋比王治水還邪乎呢?”
“王治水那純粹是忽悠,人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夏耀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你說,他是真看出來了還是瞎蒙的?”
“你給我瞎蒙一個試試。”袁縱說。
夏耀還是半信半疑,“真有這種事啊?”
袁縱淡淡回道:“這種事吧,誰也說不清楚,好比我六歲那年,我們村……”
“行了!”夏耀瞬間卡住袁縱喉嚨,“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袁縱還說:“有些人眼睛天生就好使,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夏耀想到韓天王那精光四射的眸子就心中一寒,“這也太好使了!整一個二維碼掃描器啊!看相的也沒這麼神吧?”
“他們只是對‘髒東西,比較敏感。”
夏耀呲牙,“你的意思是我髒唄?”
“九年前的你難道不髒麼?”
袁縱要不是看到夏耀這副慫樣兒怪可憐的,早就一腳給他踹回床上了。
夏耀憂心忡忡,真當回事了。
“你說,九年前,我不會是在跟一個鬼裸聊吧?”
袁縱哼道,“沒準兒。” “啊啊啊啊……你說韓大仙兒會不會找我尋仇來?”
袁縱不忍再嚇唬夏耀,便回道:“你救了他一命,仇將恩報,他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也是啊……夏耀想想那個蘋果,確實有點兒邪乎,看來袁縱沒有輕易招惹這種人是對的。
但是反過來又覺得可惜,煞有其事地抱怨袁縱,“你丫剛才怎麼沒請教一下大仙兒,問問咱倆這段姻緣能不能成啊?!”
袁縱,“……”
後來夏耀還是睡不著,袁縱就把他箍在身上,手臂一環,雙腿一疊,嚴嚴實實卡住了。
“行了,這回好好睡吧。”
夏耀一覺悶到大清早,醒來之後還沒忘昨晚那茬兒,眼睛還沒睜開就摸摸袁縱,還是在的,又眯縫著眼睛看向櫃子,那袋子蘋果不見了!
急忙薅住袁縱問:“昨天晚上咱屋來人了你還記得不?”
“來人了?”袁縱故作一副糊塗的表情,“誰來了?” “就我救的那個民工啊!”
袁縱說:“我昨天晚上給你擦洗的時候你就睡著了,哪來的民工?”
夏耀一聽這話,腦漿子都凍上了。
結果,不到三秒鐘,袁縱就從床底下拎起那袋蘋果。
“我操操操操……”夏耀朝袁縱暴打而去。
袁縱忙穩住夏耀,說:“別鬧了,你爸媽今天接你出院,快收拾收拾吧。
夏耀都把這茬兒給忘了。
一邊收拾的時候一邊還在琢磨昨天晚上的事,現在天亮了,膽兒又回來了,心裡暗道:不就是一個江湖騙子,段數高點兒麼?有什麼可怕的?
這麼一想,夏耀就把這事翻篇了。
“對了,你這些天聯絡小田了麼?他怎麼樣了?”夏耀問袁縱。
袁縱說:“我沒聯絡他,但是公司那邊給我打電話過來,說他早就回去工作了。不然你以為我住了這麼多天院,公司能那麼消停?”
夏耀臉色變了變,“這麼盡職盡青啊!那你可得好好感謝感謝人家。”
“我今天回公司就是為了這事。”袁縱說。
夏耀說:“醫生不是說你還要再觀察兩天才能出院麼?”
“我能熬到今天已經是極限了,你走了我更沒住著的必要了。”
夏耀想說什麼沒說出來,心裡突然空落落的,好像對這個病房都有感情了。這麼多天來相互扶助,彼此照顧,這種朝夕相伴的時間對於兩個人而言太過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