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任重也給自己泡了一杯,然後坐在夏耀對面,複雜深沉的目光注視著他。
夏耀知道正題來了,便端正坐直,一副誠心悔改的表情。
不料,夏任重卻先進行了自我批評。
“是不是因為我之前總是逼你談戀愛,逼你找女朋友,給你造成過大的壓力,才導致你心理變態的?”
夏耀坦誠相告,“不是,在那之前我就已經變態了。”
夏任重那張臉黑得就像墨刷的。
夏耀突然開口說:“爸您踹我一頓吧,把我踹清醒了吧。”
“我踹得過你麼?”
“我絕不還手。”
“你還想還手?!!”
夏耀突然蹭到夏任重身邊,使勁拽著他的手往自個兒的臉上劃拉,嘴裡不停的慫恿著,“爸,您抽我吧,抽我吧……”
夏任重被夏耀東拉西拽,頻頻想反抗都反抗不了,氣急敗壞地說:“你這孩子是不是有病啊?”
夏耀終於停手了。
“你小的時候我都沒打過你,現在打你?”
夏耀徹底不吭聲了。
夏任重瞧見夏耀蔫不唧唧的模樣,冷哼一聲,“現在知道錯了?早幹嘛去了?”
夏耀好像存心找抽似的,又不怕死地說了句大實話。
“我頹廢不是因為我犯了錯,而是因為我失戀了。”
這回夏任重真把手揚起來了,但廣掃到兒子突然間頹然的真實面孔,手又在半空中硬生生地止住了。一個人在房間裡轉了無數圈之後,在夏耀面前站定。
“怎麼失的?”
夏耀說:“我讓人騙了。”
“?”
“一個極其無恥的大騙子!”
夏任重長出了一口氣,說:“我早就看他不像什麼正經人。”
“爸您怎麼看出來的?”
夏耀很意外,因為還沒有人能第一眼把血氣方剛、鐵骨錚錚、一身正氣的袁縱的“真實面孔”揭穿。
夏任重說:“這還用細看麼?我掃一眼就知道了。”
“爸,您教教我,您是怎麼一眼識別真偽的?”
對於此,夏任重還頗為得意,不緊不慢地傳授起經驗來。
“首先你得對他的家庭背景作了解“隨根’這個詞不是白來的,大部分孩子都會繼承父輩人的性情秉性。從他爺爺那輩兒就不是善人,你指望他培育出什麼好種?”
夏耀對夏任重的敬仰又多了幾分。
“您竟然連他爺爺那輩的家事都瞭解?”
連夏耀都只瞭解到袁縱父親那一輩。
夏任重又從手機裡翻出一張圖片,侃侃而談。
”我們來看看他的面相,你看啊!他的眼睛帶少少桃花,這種人在感情方面容易拖泥帶水,優柔寡斷。”
夏耀一拍大腿,“這個真準啊!”
夏任重又說:“我們再看他的耳朵,他的耳是反出來的,在相學中稱之為輪非廓反。這種人與父母情分比較薄弱,薄弱不光指不投緣,也有過早分離的意思。”
夏耀不能再同意。
“我們接著看,他的兩邊顴比較瀉,這種人與周圍人際關係不是很好。”
這一點夏耀勉強認同,袁縱脾氣冷硬,除非真能跟他比肩的,否則難逢知己。“咱再看看他的額頭,他是M字額,額頭不算特別寬,這種額頭的人通常和家人關係不是很好。”
夏耀越聽越不對勁,關係不好?袁縱疼袁茹的血活勁兒他可是看在眼裡的。
“你看,你看他的嘴唇……”
夏耀扼住夏任重的手腕,“你先等會兒,爸。”
他才注意到夏任重的手機圖片,目光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