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水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這個也成,這個也成,隨便一樣東西在我脖子上劃拉兩下,我受不了了。”
別看王治水人品不怎麼樣,演戲倒是挺有一套,能把皮癢演繹得像毒癮發作一樣,讓旁人看著也跟著難受。加上夏耀就是典型的怕癢不怕疼的人,一身的癢癢肉,打小兒就把“癢”當成人生中最痛苦的一種感官體驗。
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夏耀把手伸了過去。
“你洗澡了麼?”
“洗了。”王治水說,“我每次去那家偷酒喝,都會順便在他家泡個澡。
夏耀哼一聲,“你倒是不把自個兒當外人。”
“他們家浴室特乾淨,比去澡堂子划算多了,浴缸還帶按摩的。往熱水裡一泡,再咂摸一口小酒,那滋味……”
“少給臭貧!”夏耀問,“哪癢?”
“就脖子下邊,對對對,就是那……嘶……再往右邊去一點兒。哎,你這麼一撓,我怎麼感覺我後背也有點兒癢了?對對,往下,啊……太對了,就那兒,別停……”
兩分鐘後,門口傳來一陣鐺鐺鐺的腳步聲,跟著宣大禹粗暴的嗓門就在外面響起。
“王治水你特麼是不是不想活了?”
幾個在辦公室聊閒天的刑警一聽到這動靜,趕忙跑了出來,三五個人把宣大禹扣住,阻止他繼續用腳踹門。夏耀一聽這動靜也趕緊衝了出來,先把門掩上,然後朝幾個警察說:“別動手,這是我哥們兒。”
那幾個警察聽到這話才把手鬆開,夏耀用手臂勾住宣大禹的脖子,將人拉扯到外面,問:“你要幹嘛?”
宣大禹指著審訊室的門口怒罵:“你看他那個JB樣兒!滿嘴跑火車就不說了,還特麼讓你給他撓癢癢,他……”
“行了,行了。”夏耀打斷宣大禹,“你嚷嚷什麼啊?這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麼?回頭他被放了,你丫再被拘進去!”
宣大禹喘了兩口粗氣,突然拽著夏耀往衛生間走。
“幹嘛去啊?”
夏耀還沒問清楚,宣大禹就把夏耀拽到洗手檯,親自給他搓手。手心手背指甲縫,洗手液一連擠了兩次,夏耀想把手拽回來都不讓。
“嘿,我說你這樣就沒勁了啊!”夏耀說,“多大點兒事啊?至於麼?”
宣大禹特別認真地說:“我就見不得你的手碰髒東西。”
這個時候夏耀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他在想:假如宣大禹知道他和袁縱乾的那些事,會不會褪了他一層皮?
“我和你說,就那天晚上我揹著他穿的那件衣服,他躺過的床單、沙發巾,我特麼全燒了!”宣大禹恨恨的。
夏耀手上的水全都塗在宣大禹的臉上,樂呵呵地說:“為那麼一個人折騰自個兒,犯不上。”
不知道為什麼,當夏耀的手在宣大禹的臉頰上輕撫而過的時候,他突然什麼脾氣都沒了。
“行了,咱說點兒正經的。”夏耀遞給宣大禹一顆煙,邊給他點火邊問,“他兩次偷你的東西,有沒有遺留在現場的證據?”
“證據……遺留在現場的……有倒是有……”宣大禹瞄了夏耀一眼,“剛才不是說了麼?……燒了……”
夏耀,“……”
一根菸下去,夏耀才狠狠朝宣大禹腦門上戳去,“你讓我說你什麼好?讓你提前備案你不備,你要是提前備案了,調查的時候就能一併牽出來了。本來丟失的財物有十幾萬,夠他判個幾年的,現在就三瓶酒,加起來不到兩千塊錢,還不到量刑的起點,撐死了拘留十五天,還得看拘留所有沒有空地兒!”
宣大禹說:“我也沒想讓他判個幾年,也沒想追回那些財物,我特麼的就想逮著他!他要是真被判幾年,我啥時候等到他出獄?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