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讓我帶保安,那個什麼什麼斯基的《戰爭論》,我一定看!”少年只好屈從。
“是克勞塞維茨。此外,彈道學你會麼?”孫元起像貓捉老鼠一樣,捉弄著這個可憐的少年,“不會的話,以後有了洋槍洋炮,你也不會用啊!何況指揮?”
少年終於明白孫元起在捉弄他了,有些垂頭喪氣:“先生,到底怎麼樣才能讓我帶這些保安啊?”
“你真想帶保安啊?”孫元起問。
“真的,我覺得帶著這群保安操練,哪怕流血流汗,我心裡也是美的。”少年篤定地回答道。
“這樣啊,”孫元點頭,“那等你高等中學畢業,學好日語,我看能不能送你去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去。等你從日本回來,你要還想帶保安,我就讓你帶。否則,沒門!”
少年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意興闌珊地退出了校長室。至於他是回去發奮學習,還是從此打消這個念頭,這就不是孫元起所能考慮的了。
安排第二批到來的外教們一方面做好實驗樓的裝修和實驗裝置的安全,一方面“偶爾”兼職客串一下各科的教師。孫元起帶著不捨和掛念,作別了親朋好友,與第一批的九位外教踏上了那艘熟悉的“傑拉爾德號”郵輪。
四十六、燕子不來春又去
因為孫元起要寫有關遺傳學的東西,在寫之前,少不得要翻看西方生物方面的書籍。有鑑於國內還沒有合適的教材,而且學校以後將成立生物學系,所以在翻看閱讀的時候,就想按照自己的思路編寫一本,首先是要總攬全域性,擬好提綱。如今在航行在海上,正是心無旁騖、專心做事的好時機。等到了美國,少不得又是一番折騰,恐怕就沒有那麼大塊的時間動筆,只有零散時間,那時候只需把內容一塊塊寫好,填進提綱中便成。
“傑拉爾德號”郵輪雖然碩大無朋,近幾日海面也還算平靜,可在航行途中,船體顛簸搖晃還是少不了的。這對孫元起的工作造成很大的不便,更多的時候,是躲在房間裡靜靜地看書,靜靜地思考,等思考成熟了,才乘著比較安穩的時候,快速動筆。即便如此,字也要寫得很大才行,否則便會抖成一團,時間一長,就是天王老子,怕也認不出來。
這一日下午,大約是有風,船內搖晃得厲害,不僅東西沒法寫,就是坐著也暈頭轉向的。孫元起在房間內呆得潑妨,便走出去,到甲板上散心。
海風正大,帶著腥溼之氣撲面吹來,微微有些涼意,讓孫元起發熱煩躁的心情為之一寧。或許因為風大,甲板上除了孫元起寂無一人,顯得甚是空曠。天空堆滿灰色雲朵,隨風變幻,似乎是要下雨。
走到船尾,憑欄遠眺,但見海天茫茫。海水也不再是原先的蔚藍色,而是黑黝黝的,仔細看時,卻好像一塊磁石,想把人給吸進去。耳際,彷彿響起一首很早以前學過、背過,卻被忘記已久的詩歌:
圓天蓋著大海,
黑水託著孤舟,
遠看不見山,
那天邊只有雲頭,
也看不見樹,
那水上只有海鷗……
起先,是一個人在吟唱;漸漸地,變成了一群人在齊聲朗誦。那聲音好熟悉,是誰?似乎是記憶中舊日的同學,又似乎是自己的那群學生……
朦朧中,孫元起感覺到有人用力抱持住自己的胳膊,這才猛然驚醒。回過頭看,好像是mit的德里克,一個活潑的小夥子:“德里克麼?什麼事?”說話間,自己都感覺聲音有些飄忽。
“先生,你怎麼一個人呆在甲板上?剛才,我看見你半個身子都探到欄杆外,這樣好危險的。”德里克關心地問。
孫元起搖搖腦袋,徹底甩去腦袋中的幻象,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恢復了一絲平靜:“呵呵,我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