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了拐彎口。許是趕時間,大冬天的還跑出一臉汗來。見面之後,顧不得抹汗,就氣喘吁吁地問道:“應該還沒到一點吧?不少字”
朱紹良看了看懷錶:“沒到,還差四分鐘呢”
蔣志清早已蹦躂過來,連珠炮似的問道:“行止,你哪來的黃包車?你不會打算退學,改行拉黃包車吧?不少字”
“去、去、去說什麼呢?這隻可是我辛辛苦苦找人租來的。”趙景行一邊擦汗,一邊說道。
“你叫上大家,不是準備大鬧光復會、暴打陶成章一頓麼?怎麼還租了黃包車?”程潛也走過來問道,“你看,我們大家都準備好了”
趙景行這才看到他們每人手裡都拿著東西,再看把手,卻是學校裡訓練劍道用的竹刀,外面還裹著衣服。何應欽看趙景行看過來,得意地揮了揮手中的武器:“這竹刀裹上衣服,打起人最是狠毒,又重又疼,外表上還看不出傷痕,便是以後東京警視廳來查,也找不出絲毫證據。非常適合打架”
“對了,你租黃包車幹什麼?難不成你還想殺人拋屍?”蔣志清沒得到答案,決定打破沙鍋問到底。
“你想象力太豐富了”趙景行滿頭黑線,怕大家生疑,又解釋道:“大家放心我們這次去找陶成章,既不打,也不罵,只是討個公道罷了至於具體安排,山人自有妙計。志清,你前頭帶路雨巖,你先拉著黃包車,我歇歇再拉”…;
蔣作賓應聲接過黃包車。雖然蔣志清好奇得要命,不過謎底馬上就要揭曉,倒也沒再問。有懸念的戲劇更好看,不是麼?
十幾個人在蔣志清的帶領下,七繞八繞,來到本鄉區東竹町的伏見館。剛進巷子,蔣志清就介紹道:“伏見館是一棟二層和式建築,房主是個老太婆,帶著她的小女兒,住在門內的一間屋裡,平時不太管事。我們可以徑直進去,不用管她。這棟房子大概有六、七個租戶,都是中國留日學生,至於是不是光復會成員,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他們至少對光復會不反感,我們應該小心點。陶成章則單獨住在樓上那一間,平時沒有什麼特殊事情,他都會呆在屋裡,等著同盟會和光復會的人過來找他。”
“這就好”閻錫山猛一擊拳,“等會兒先上去四個,對付陶成章;緊接著再進去六個,看著樓下的幾個租戶,防止他們鬧事;留兩個人在外面,好做照應。至於如何招呼陶成章,行止,就看你的了”
“我要跟著上樓”蔣志清怎麼會錯過看大戲的機會呢?
“我也去”朱紹良年少喜事,馬上跟著報名。
計議已定,閻錫山和何應欽留在門外看車,趙景行帶著蔣志清、朱紹良、張輝瓚躡手躡腳上了樓,趴在門上仔細聽了片刻,發覺裡面只有一個男子粗壯的呼嚕聲,此外並無旁人。趙景行低聲囑咐道:“待會兒我一拉開門,你們三個就進去按住陶成章,不要讓他鬧出太大動靜”
看樓下的人已經到位,趙景行猛地拉開和式門,三個小青年像小豹子一樣竄進屋裡,壓腿的壓腿、按手的按手、堵嘴的堵嘴,把陶成章結結實實地按倒在床上。
要說也是活該陶成章倒黴
作為光復會的會首、造反的頭頭,陶成章平時警惕性還是蠻高的。不過他昨天剛乾成一件大事,心願馬上就要達成;加上冬天天冷,明日祭灶過小年,他一時興奮,中午就喝了點酒,睡得還挺沉。結果就讓蔣志清幾個逮住了空子。
被按住之後,陶成章馬上就醒了過來,開始奮力掙扎。陶成章現在正值而立之年,有的是力氣;而且他少年時便以排滿反清為已任,習武強身,曾兩次赴京刺殺慈禧太后未果;在1902年,他進入了振武學校的前身成城學校學習,儘管沒有畢業,要認真說起來,也算是趙景行他們的半個師兄;之後他,又加入軍國民教育會,組織刺殺和起義。從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