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
不過接下來,蕭燼真是大開眼界。
誰料她嗝打完了,哭得累了,居然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不好意思地扯過錦被蓋住自己□□的身子,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聲音猶帶哭音:“我餓了。”
蕭燼:“……”
今晚註定是侯府最難忘的日子。不是因為侯爺大婚,而是府裡的廚子大半夜地被通知要起來動工開飯。
劉廚還特地揉眼問了句是不是四更了,誰料這月亮還懸著呢,他嚇了一跳。得知是侯爺親自吩咐,他嘀咕著侯爺往日沒吃夜宵的嗜好啊,便多嘴問了句,那人只說了一句“夫人”,劉廚有些發矇,半晌還沒反應過來夫人是誰。
除了新進門的太傅之女,這府裡還有哪個能被稱作夫人吶?他頓時警醒了。
只是夫人這胃口未免太好了些,難道是被侯爺折騰得太厲害,沒了體力?這是要且補且戰的節奏啊!
他頓時便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第8章 豈有此理
令狐嬌訝異自己後半夜竟睡得這般香甜,清晨起來半分疲累也無,渾不似那些被折騰出嫁的女子,這般精神的新婦,她也算是頭一人了。
看著鏡中雪肌紅潤的佳人,卻梳起了鳳螺高髻,金簪藻飾,熒玉流光,沉甸甸地壓了一頭,更襯得巴掌大的小臉越發瘦削了些。
裝扮再豔麗也難掩眉宇稚氣,柔嫩青澀,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令狐嬌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被這樣的行頭壓著,以後自己走路都得累死。一時怨念又起,抓了手邊一塊桃花酥便往嘴裡放。
嚇得海棠頓時掉了梳子,頓時驚駭道:“口脂——”
令狐嬌:“。。。。。。”
出了府門,看著還不到自己肩高的妻子,蕭燼驀地有些恍然。
她稚嫩的面容依稀與當年放佛,稍大點的風雨就能將其催折,純粹的溫室嬌花,哪裡禁得住大漠邊荒的風沙石礫。
握在自己的掌心的小手仿若嬰兒,柔若無骨,執子之手便是這般?
令狐嬌看著他伸出的手在自己的衣領掖了掖,倒是嚇了一跳,隨即古怪地抬頭瞅了他一眼,這是示好麼?
“上車。”蕭燼淡淡道。
“咦?你不騎馬了?”原諒令狐嬌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將軍百戰馳騁疆場的階段。
蕭燼睨了她一眼:“難道本侯坐不得車?”
“您坐您坐。”令狐嬌一看他冷了臉,忙討好地笑了笑。
這笑得還真是有些。。。。。。狗腿。蕭燼挑了挑眉。
車廂雖是寬敞,但蕭燼一落座,一股由然的緊迫感瞬間四溢,令狐嬌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正襟危坐的模樣倒讓他微微側目。
這個姿勢沒保持多久,令狐嬌便氣餒了。見蕭燼只是閉目養神,根本沒看她,她便大著膽子東扭扭西動動,恨不得在車裡上演全武行。
早上起得早,沒吃多少東西,令狐嬌覺得肚子又有些餓了。索性馬車一時半會兒進不了宮門,她便從壁廂閣子裡找了幾樣點心墊墊肚子。
蕭燼看著她從昨晚到今早幾乎沒停過的嘴,不禁瞥了她一眼。
令狐嬌乾笑了一聲,張嘴的幅度漸漸小了,最後終於把最後一口桃花酥嚥了下去。
馬車終於停在了奉天門外。
楊花落盡,宮門垂柳條條,風吹絮飛,恰是飄落在那被人撩開的車簾上。
“侯爺——”徐喜看見車內這一幕,饒是御前伺候多年的定力,也有些傻眼了,“請。。。。。請。。。。。。”
蕭燼在她呆滯的眼神對視下,輕挑了她唇畔的殘渣,竟送入了自己的口。
令狐嬌的臉瞬間紅得像煮熟的蝦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