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家出兵後,在翠洲燒殺劫掠,不比那幫暴民差,暴民毀了七分,他們也得毀了三分。”魏暮雲眯著眼睛,恨恨的道。
“母親您的意思呢?”
魏暮雲摸著女兒柔嫩的耳垂,歪著頭道:“我當然想讓你嫁給士族了,最好是母親的孃家人,墨竹,你看開頤怎麼樣?”
不怎麼樣。墨竹低聲道:“……我們在河上遇到他的時候,他弄了十幾個歌姬淫樂……”
魏暮雲不解的問:“那又怎麼了,難道像你爹那樣,清心寡慾的跟塊石頭似乎的就好麼?”
墨竹才到這個世界,對許多事情缺少了解。母親和哥哥的意見相左,她貿然表態,必然得罪一方,還是沉默為妙。她道:“……婚事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聽您和哥哥的安排。”
墨竹的騎牆態度,沒逃過母親的眼睛,魏暮雲悠悠的道:“在裴家學會他們虛虛實實那一套了。唉——這也怪我,誰讓你當初沒養在我身邊吶。”她朝伺候在池邊的丫鬟使個眼色,便有小丫鬟端著金樽小碎步走了過來,魏暮雲親自給女兒斟了杯酒,遞給她:“你是我魏暮雲的女兒,我不會看著你嫁給那隻豬狗的。”
墨竹接過金樽,小口喝了幾下。冷泉剛開始泡的時候覺得冷,但是現在,她身上越來越溫暖,幾口清涼的酒水下肚,瞬間消除了那股燥熱,她暢快的長出一口氣。又泡了一會,她覺得自己暈暈乎乎的,騰雲駕霧似的,一旁的魏暮雲看著她笑道:“瞧你,臉蛋紅撲撲的,真逗笑,快來人,扶小姐去歇息。”
“呃……我是該躺一會……”
墨竹出了冷泉,歇在母親的房間裡,矮榻寬大,她佔了一邊,暈暈乎乎的躺著。期間好像有丫鬟在她耳邊說:“小姐,您的衣裳來了。”對了,她現在就裹了一層紗,裡面是裸著的,她本能的想坐起來把衣裳穿好,但實在太累太想睡了,懶洋洋的擺了擺手,索性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醒來沒見到人,喚了聲也沒人應,見榻邊放著一件水綠的儒裙,自己換好後,下地撩開珠簾準備叫人,,這時,她隱隱看到一個豐腴的美豔女子披著薄紗坐在屋中央的榻上,雙腿分開,另有一個女子跪在腳踏上,墨竹看不到她的面孔,因為她將臉埋在了對方兩腿間。
美豔婦人正是魏暮雲,她興奮的腳趾蜷縮著,撫弄著身下女子的脊背,口中的呻|吟或高或低。
“……”墨竹驚的張大嘴巴,使勁搖了搖頭,捂著脆弱的小心臟,告訴自己這其實沒什麼好驚訝的,養面首的都有,這算不了什麼大事。她四肢僵硬的回到榻上,怔怔發呆。
過了一會,一個小奴婢撩開珠簾走進來,見到墨竹穿戴好坐在榻上,略顯吃驚:“小姐,您醒了?”
墨竹笑容僵硬:“嗯。”
這時,魏暮雲出現在門口,抱著肩膀慵懶的問她:“睡的怎麼樣?”
墨竹僵硬的道:“很好。”魏暮雲朝她招手:“克己剛才派人來說,找到你爹了,一會帶你去見他。來,把頭髮梳好了,打扮的漂亮些,讓你爹捨不得把你嫁給寒門豬狗。”
墨竹莫名變得很緊張,見識過哥哥和母親的剽悍奇葩了,她對父親袁宏岐深感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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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裡的荷花長的旺盛,接天蓮葉,紅的灼目,綠的耀眼,夕陽的餘暉下,微風拂過,荷葉抖動,像是一波波的綠色的波浪。塘邊的有一處茅草亭,雖是人工搭建的,卻能夠容物於景,與靜謐的荷塘美景配合的完美無瑕。
茅草亭中有三個人,其中站著抱肩,面孔冷峻眺望遠處的是袁克己,他對父親的遲到並不惱火,讓他不愉快的是妹妹袁墨竹的打扮,穿著高腰襦裙,齊胸的領口,這天也不熱,是不是該加件半臂遮著點,還沒出嫁呢,就一副風□人的打扮,越發像自己母親看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