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心想平定四海,又正籌劃對北胡用兵,黨爭損及國之根本,如今東宮不立,便難安百官之心,朝野紛亂如何能一舉對外,如今之勢已是由不得皇上不立儲君了。而今上實還年輕力壯,東宮早立亦非好事,殿下伺機而動,未必不能厚積薄發。”
李雲昶聞言卻是蹙緊了眉頭,嘆息一聲,道:“五哥不比三哥,他性情沉穩,多有心計。若然冊封太子,只怕如魚得水,用不了兩年便能坐穩東宮,來日我若想扳倒他,卻是不易。”
姜琪不由抿唇一笑,道:“王爺所言差異,有聖上在,太子愈是人心所向,對王爺卻愈是好事。更何況平王多年來未敢暴其鋒芒,在崔後面前歷來循規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若然入主東宮,只怕也是要露出利爪的,倒時崔氏一脈心中作何感想卻未可知。崔皇后到底不是平王生母啊,殿下不要忘了,那李婕妤可還育有一個十五皇子呢,這奶娃比之心懷溝壑的平王,哪個更好操縱可是一目瞭然啊。”
李雲昶頓時便鬆開了眉頭,目光晶亮地揚聲一笑,起身道:“先生所言極是,倒是本王目光短淺了。”
兩人又笑談幾句,姜琪卻突然從袖中取出一張紙來奉上,笑著道:“王爺早已到了成家之齡,此乃棋思慮多時為王爺挑選的佳配良偶,王妃人選關係重大,還請殿下早做打算。”
李雲昶聞言一愣,瞧向那紙張,果然見上面寫滿了閨秀名字,另還細細羅列了家世背景。李雲昶瞧了瞧,卻是未見慧安之名,心中不由竟湧上一股失望,半晌他才抬頭道:“先生怎突然提及此事?”
姜琪笑道:“先前東宮未定,淳王,平王皆已到了適婚年齡,皇上卻遲遲未曾賜婚,如今形勢已是不同,東宮若立,殿下的親事自當被皇上列入日程,殿下還需早做籌謀才是。”
聽聞此話,李雲昶低頭又瞧了瞧那張紙上列下的人名,終是忍不住抬頭道:“先生看鳳陽侯府的沈小姐如何?”
姜琪一愣,似沒想到李雲昶竟會在此時提及慧安,半晌他才探究地將李雲昶瞧了個仔細,道:“王爺心中已有計較又何必問棋,溫柔鄉英雄家,王爺大業未成,若然沉迷兒女私情,卻是叫棋痛心了。”他言罷聲音一頓,接著又道:“那鳳陽侯府已經敗落,沈小姐若為親王妃必要放棄爵位,這樣一個女子對王爺卻是毫無助益的。只如今沈峰重歸鳳陽侯府,且琪聽聞他對這個外甥女極為愛重,王爺現下求娶沈小姐,皇上會作何想?平王,淳王又會如何揣測王爺?王爺羽翼未滿,一步踏錯,便萬劫不復,棋言盡於此,還請王爺三思後行。”
李雲昶聽了姜琪的話眼中光芒消散了不少,終是笑著點頭道:“多謝先生點醒,今兒時辰已是不早,先生快請回去休息吧。”
姜琪聽他這樣說,鬆了一口氣,行了退禮,這才躬身而去。倒是李雲昶在他關門之際面上笑容已經消散,半晌他坐在椅子上長嘆一口氣,低聲喃了一句:“……及笄……若能等我……”那聲音在他唇齒間只是一捻便已消散,卻是不甚清明。
翌日李雲昶自宮中探望淳王歸府,卻見府上一名擅陰陽之術的門客正在門口和一個穿戴極為講究的丫鬟模樣的女子在門口說話。
他這個門客在京城卻是小有名氣,擅測風水、姻緣,故而不時便有各府的主子們慕名來尋他。李雲昶倒是也碰到過一兩回,這次見此情景本未留意,見那門客背對這邊沒瞧見他,便也不欲打攪,只他正欲上臺階卻見那丫鬟腰間的腰牌一閃,發出了一道亮光,他由不得瞧了一眼,卻見上面赫然寫著“關府”二字。他的腳步當即便是一頓,這才進了府,卻招手衝小廄道:“等下叫顏何三到我書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