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眾人聽聞定國夫人的話皆是一驚,若是按著這般分,大房這虧可就吃大了,許多本就該嫡子長房掌管的產業都被這般平分了,二老爺也便算了,那也是定國夫人的親骨肉,可三老爺卻是庶出啊,分得了這麼多的家產不說,還另得了八幹兩現銀。這偏袒之意,卻是極為明顯的。
連三夫人聞言都詫異地瞪大了眼睛,接著心中升起一陣喜來,復又去仔細瞧了瞧定國夫人的面色見她不似玩笑,這才禁不住揚起了唇角。
三老爺面露動容,接著便忙跪下,哽咽著道: “母親尚在,卻要分家,已是大不孝,如今母親還這般疼愛憐惜三房,叫兒子怎麼生受得了。”
三夫人跟著跪下,卻是沒有說話。另慧安奇怪的是崔氏聽到定國夫人的話竟是一點爭議都沒有,也默默接受了這個結果,慧安瞧去,卻見她依舊目露沉痛地瞧著關元卓。這些天來關白澤都是由著崔氏在照顧,想來這般分家既是關白澤同意的,怕早先也和崔氏商量過了。
崔氏處心積慮這些年為的不過是自己的兒子關元卓,可如今……怕她也已是冷了心,看的透了。
慧安嘆息一聲,那邊眾賓客們自也知道定國夫人和關白澤這般做是為了彌補對三房的虧欠,可這富貴人家的內宅哪個能真正太平了,你三夫人被害說到底還是三房自己個兒的姨娘動了手,也怨不到人家大房頭上,故而不管怎樣,在人看來定國夫人對三房如此也已是仁至義盡了。
又見三夫人那般模樣,宴客們對關白澤的同情不覺又升了幾分,對定國夫人自也多了幾分敬佩。
定國夫人見三老爺哭著跪倒,令姜嬤嬤將他和三夫人扶起來,道: “無須再言了,既是都無異議便這樣吧,周管家。”
周管家聞言上前,開始讀起那厚厚的清單冊子。因這分家時二房和三房極厚,崔氏又一直坐著未曾多言,故而極為順利,便是好些個鋪子盈利不等,分的難免有些厚此薄彼,因大頭上各房都未有異議,這些小處便也無人吭聲。
待一切落定,定國夫人起身,眾人也忙跟著起身送客,今日請的兩位朝中大臣,一個是禮部尚書楊大人,另一個是劉右相,那日賢康帝親往關府探病,之後皇上已允關白澤辭官的訊息已經傳開,兩人免不了要和關白澤客套兩句,而幾個誥命夫人也陪著定國夫人多言寬慰,那邊永寧伯夫人卻是瞧著三夫人笑著道: “到底是三夫人有福氣,攤上個仁厚通情的好嫡母。”
三夫人忙笑著應了兩句,那邊三老爺聞言面上卻露出了羞愧之色。客人們魚貫而出,慧安坐了一上午早便累了,關元鶴令方嬤嬤扶她回去體息,自己卻留了下來,只因關白澤一會兒還要說下大房諸事。
客人們出了關府,府門處幾個小廝已是踩著梯子在取那硃紅大門上掛著的金字門匾,厚重的門匾被扔下來, “關府”兩個燙金大字在陽光下尤其熠熠發光,卻是墜入塵埃,無人再多瞧一眼,新的門匾同樣是鎏金大字,上書“東亭候府”,小廝們小心翼冀地將那門匾掛上。
那邊劉右相正欲上豐,瞧見這一幕,目光不覺落到了地上被摘下的關府門匾上,一旁跟隨而來的小廝見自家老爺突然停住了動作,半響不見他上車,便喚了聲, “老爺?”
劉右相回過神來,卻是搖頭一笑,道: “關白澤也算是功成身退了,老夫深陷朝堂,將來卻不知會落得個什麼結局……”
小廝聽他話氣悵然,不覺一呆,復又笑著道: “老爺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連太子殿下都對老爺恭敬有加,如今又和威遠候府結了親,奴才們出門都威風凜凜,皇上更是對老爺您恩寵信任,將來自是要福澤後代,留名青史的。”
劉右相聞言瞧了那小廝一眼,似從鼻翼間輕譏了一聲,接著便登上了馬車。
而客人相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