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好,我開球啦。”
他猛力揮杆,銀白色的小球劃過藍色的天空,飛向九號洞。莉倩手中的望遠鏡一直沒有放下。她忽然“啊”地叫了一聲,九號洞旁的那個球僮,眼見小球飛來,竟然一個箭步上前,迎球狠命一擊。本來必進無疑的小白球,瞬間變了方向,越過水塘,不知去向。而且更氣人的是,遠處的那球僮摘下墨鏡,竟然對著這邊豎起中指,做了一個全世界通用的侮辱手勢。看似文質彬彬的莉倩丈夫,一下被激怒了,粗野地罵道:
“***,怎麼回事,故意搗蛋啊?我去看看!”
莉倩懶洋洋看著他大步跑向九號洞,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然而她這隻哈欠也只打了一半就捂住了,一個長長的黑影突然逼近了她。莉倩驚異地回頭,於是她看見了不知何時已站在自己面前的歐先生。
歐先生笑容可掬、彬彬有禮,正把一隻微型錄音機,在手掌中輕輕拋著玩兒。
“莉倩女士?”
莉倩警覺地瞪著他:“是我。你是誰?”
“我嗎?我是香港大業商行黎正君黎先生的朋友,他向你問好。”
莉倩那張粉臉頓時漲紅了:“我不認識什麼黎先生。你可能認錯人了吧。”
“肯定沒有。你想再聽聽他的聲音嗎?”
他開啟的微型錄音機裡,頓時響起黎正君的那段嗲聲:“……莉倩啊,可把我想死啦……”
………【日思夜想的可人兒】………
271。日思夜想的可人兒
莉倩恨恨地盯著歐先生,但知趣地壓低了聲音:“你想幹什麼?”
“我想請你喝杯酒。”歐先生瀟灑地做了個手勢,“今天晚上,錦江飯店。如果你不想讓你先生也聽到黎老闆的親切問候,那就請務必賞光。”
說完他取出磁帶,拋給莉倩,轉身就走。她求助地轉向九號球洞那邊,只見丈夫還在虛張聲勢地叫罵著,而那個球僮卻扔下球帽、扒下球衣甩在地上,跟旁邊兩三個同夥一塊兒揚長而去。莉倩頓時醒悟過來,原來這小子剛才是故意引開她老公的!
毫無辦法,當晚莉倩不得不來到錦江飯店底樓的酒吧,赴這個可怕而又可厭的“約會”。
歐、齊二人早已到了,正舒適地背靠櫃檯,坐在高腳凳上等著她。濃妝豔抹的莉倩女士戴著帽子和墨鏡,生怕被人認出來。她的耳墜晶亮晶亮,仍然十分招搖。她一來就要了杯檸檬茶,大口喝下,這才開始跟他們談判。
兩位彬彬有禮的先生並不想敲詐她,只把實情全說了。莉倩話沒聽完就叫道:
“黎正君生意上的這些事,完全跟我無關。我不能替他負責,也無法幫助你們,先生。”
齊先生雙肘撐著櫃檯,向後仰著。莉倩恨這位朝她拋中指拇的球僮。她恨恨地瞪著他,卻不得不聽他說:
“你有辦法,而且毫不費事。我們只想請你掛個電話到香港,請黎先生馬上來上海,說有筆大生意要做,就行了。這要求一點也不過分吧?”
沉思良久,莉倩才回答:“我為什麼要出賣他?”
歐先生問道:“一定要我們說出理由嗎?”
莉倩想了想,突然十分激動叫道:“一定!”
“噓!”歐先生豎起食指,示意她小聲點兒,“他在香港有老婆,還是三個孩子的父親,而不是像他騙你的那樣,他是個中年喪妻的鰥夫……莉倩小姐,香港特區的法官,對重婚罪的量刑是非常重的,因此他根本不可能娶你。”
“還有,”齊先生又一唱一合地插了進來,“黎正君祖籍寧波,並非地道的香港人,而且他根本不是什麼前呼後擁的大房地產商,只是一個靠放高利貸為生的‘大耳窿’罷了,業餘時間回大陸搞搞詐騙,得手後馬上開溜,因此,他也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