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巫師充滿恐懼與絕望的尖嘯中,靈質組成的軀體在正能量腐蝕下分離崩解。
又一聲更為尖銳的嘯聲從背後傳來,趁著正能量讓陰魂統領眩暈,塞拉的長劍狠狠貫穿了他的鎧甲,善神的神力讓陰魂以更快的速度變成了煙,而周圍幾個陰魂衛士,缺乏有效的保護,早就在正能量爆發的幾瞬間崩潰,學徒和普通衛兵四散奔逃,不用告訴他們,他們也知道自己的首領們完蛋了。
雖然正能量火焰並無溫度,但是一些被焚燒的陰影物質仍舊產生出一些熱量,點燃了一些腐朽的古堡木料,大廳須臾焚燒了起來,潘尼和塞拉相顧點了點頭,走出了古堡,而暗處一雙眼睛從大廳內一直目送著他們走下樓梯,直到良久,仍然神情恍惚。
“帕克。”幾個清醒過來的古堡奴役匆匆經過此地,見到了他,朝他打招呼。
他們都是和帕克身份相差無幾的法師學徒。
“你們看到了嗎?”帕克一個激靈好像突然清醒起來。
“看到了什麼?”一個學徒似乎知道帕克指的是什麼,反問:“那一對男女?”
“你們沒看到,兩個陰魂巫師,那些陰魂守衛和統領,就是被那兩個人殺了的。”帕克好像忽然激動了起來,指著那片交戰後狼藉的大廳:“尤其是那個男巫師,全部陰魂幾乎都是他一個人殺的,那個聖武士就是個打下手的。”
他雖然沒趕上潘尼襲殺森卡爾那一節,不過看到後面的激戰,他已經知道森卡爾絕對是死了——潘尼的大發神威無疑告訴了他這一點,他親眼看到這個不知道比自己年紀大還是小的巫師大發神威幾乎幹掉了所有的陰魂,心中的震撼無可言喻。
“不可能。”幾個學徒紛紛表示懷疑。
他們中也有看到那兩個人離開城堡的,那個小男巫師,年齡顯然不具有什麼說服力。
兩個陰魂巫師幹掉他們導師那一戰太讓他們記憶猶新了。
說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法師會把這兩個陰魂巫師幹掉,顯然是不能那麼容易讓他們接受的。
只有幾個穩重一些的,回頭看著狼藉的大廳,眉心深鎖了起來。
“帕克,我們先出去吧。”一個穩重些的見零星的火勢漸漸蔓延,有越燒越旺之勢,拉了拉帕克。
帕克被這一提醒,也注意到了火勢,嚥了一口唾液,和他的同僚們一起下樓去了,只是心中還回味著那場戰鬥,砰砰砰直跳個不停。
“那麼,事情就這樣結束了?”碧藍的眼眸映照著燃燒的古堡,其中的圖影又緩緩轉變,變成黑髮巫師蒙面的臉。
她靜靜地看著這張臉,又看著混亂旋又平靜的海港,語氣淡淡地詢問。
只是憂鬱的神情似乎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
法師也注意到了這種情緒,嘴角動了動,最後卻只是點了點頭,又把頭轉向海港:“嗯,應該是結束了。”
“結束了啊。”塞拉嘆了口氣:“西恩先生,你……不去找你的‘朋友’?”
說到這裡,她抬了抬眉毛。
潘尼搖了搖頭,得到自由的海盜們在追殺完了零散的陰魂之後,就陷入了混亂,這混亂無疑不外乎打架鬥毆之類的熱鬧,所幸縱橫墜星海的海匪頭子也不全是傻子,知道這種情況繼續混亂下去只是有益無害,劃分了人馬,就準備開著自己的船走了,當然,臨走時不免搜刮一翻。
陰魂的城堡他們不敢去動,他們的目標,是那些同時被擄上島,但是卻並非海匪的其他人士。
不過提爾的聖武士和蒙面的巫師隨從擋在了正待施暴的一眾海匪面前,潘尼透過嫻熟的辭令讓海匪相信他們是突米斯聖所突襲這座島嶼的先遣隊,如果不想被聖武士抓回阿拉貢城(突米斯首都)受審,最好的選擇就是乖乖離開這裡,滾回他們自己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