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最幹不了這摸摸索索的活,這麼多年,都辛苦你盧叔了。”
“小幸福呢?”
“在幫廚吧,老盧身體也不行了。”
“您老這可不行,去城裡檢查檢查吧,年輕時能抗,現在歲數大了,多留意著。”
“呵呵,農村人,命賤,能抗,咱別堵著門說話。進來坐。”
吃完飯,盧幸福打了招呼就跑學校看電視去了,一百張dvd,悠著點兒夠看幾年了。吳迪看到盧幸福跑了,張了張嘴,又沉默下來。
“小吳,有心事?”
吳迪一遍一遍的拷問自己的內心,是不是有一絲巴結歐部長的意思,答案是肯定的,也是否定的。以後能借上力的時候他會去用,但是絕不會為了借力而出賣自己的尊嚴。兩個家庭都是不幸的,無論傷害哪一方他都不願意,但是事情總要解決,那就遵從自己的本心吧。
“大叔,阿姨,幸福不是你們的親孫子吧?”
盧解放身體一抖,緊緊的盯著吳迪,像一隻護犢的老虎,身旁的宋阿姨緊緊抓住他的手,渾身亂顫。
“是支書告訴我的,可是,我想我可能認識幸福的父母。”
前一句話讓兩位老人放鬆了下來,可接下來的一句話卻不亞於晴天霹靂!
吳迪還待再說,宋阿姨舉手製止了他,老兩口顫抖著站了起來,任憑眼淚肆意的在那佈滿溝壑的臉上流淌,片刻,兩人攙扶著轉身朝裡屋走去。
吳迪愣在那裡,雙手無意識的揪著手指,他不知道現在是該走還是該留。
“小吳,你進來。”
吳迪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有點衝,頭有點暈,晃了一下,站穩了才朝裡屋走去。
盧校長面朝牆壁,躺在床上,宋阿姨站在椅子上,看到吳迪進來,顫顫巍巍的下來,指著屋角一個箱子,說道:
“來,小吳,幫阿姨把那個箱子搬下來。”
箱子是一個漆著紅漆的木頭箱,有半米多長,很重,不知道裝些什麼東西。
開啟箱子,吳迪看到裡邊都是衣服,還在奇怪怎麼會那麼重,老人已經顫抖著雙手從箱底拿出一包東西,說道:
“我們見到豆豆那年他大概三、四歲,一個三十多的婦女領來的,說是娃多養不活。這孩子看著特可憐,揪著那婦女的衣服一個勁的小聲喊:奶奶,奶奶。我們心一軟,就商量著留下了。後來換衣服的時候,看這孩子身上都是傷,才知道是拐來的,問什麼都不敢說,估計是被打的狠了,只會說囡囡兩個字,我們錯聽成奶奶了。等養了兩年,會說話的時候,小時候的事也忘得差不多了,只記得家裡有草地,有一個皮鞦韆。七歲的時候,有一次聽到人家說燕京,他特別有印象,可能家就是燕京附近的。這是他來的時候穿的衣服,外衣肯定不是丟的時候穿的,可秋褲沒換,上邊還繡著名字,歐豆豆,很精緻。我們早該去燕京試試,都怪阿姨太自私,鬼迷了心竅,耽誤了孩子這麼多年。看著孩子慢慢大了,也懂事了,卻只能窩在這大山裡,我們對不起他,對不起他的父母啊。”
“阿姨你千萬別這麼說,千萬別……”
“小吳,我也曾經有過孩子,知道失去的那種痛苦。我們自私了五年,孩子也陪伴了我們五年,夠了,真的夠了。你什麼都不要說了,走的時候把豆豆帶走吧。盧幸福,盧幸福,偷來的幸福啊。”
老人無力癱在椅子上,堅持著說道:
“這兩年我們就在商量,不行就去趟燕京,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他的父母,可是卻不斷的找藉口,一拖就是幾年,再拖下去,這孩子就毀了。你,你把他帶走吧!”
第十一章 估價
吳迪他們回京的路上,多了一個小客人。可能是怕生,也可能是盧校長夫婦的交代,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