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和一隻毛筆,分別遞給吳迪和歐豆豆,笑道:
“我可不是常老頭那樣的大土豪,小玩意,拿著玩吧。”
吳迪連聲道謝,歐豆豆更是甜聲說道:
“我就拿這個筆練毛筆字,過幾年來和爺爺比賽。”
說的兩個老頭臉都笑爛了。
鍾棋眼尖,看到了吳迪手上的核桃,不由得又叫起來:
“老款獅子頭!楊叔,我的心在滴血呀,平時看都不讓我看,現在你隨手送人,不公平啊!”
說的真是字字泣血,聞者落淚,聽者傷心。
“臭小子,帶什麼東西來了,快點拿來,待會兒還得睡午覺呢。”
“噔噔噔噔,隆重登場!”
鍾棋把手裡的油紙包遞到常老手中,
“畫?怎麼是包著的?絹畫?”
常老一沾手就猜出來是畫,不過猜錯了方向。
“不是,是,哎,是畫,不是絹畫,剛從一方磚硯裡挖出來。”
“哦,那是要快點,走,上你楊叔的工作室。”
老楊頭的工作室在第一進院子的西廂,一行人快步走過去,常老小心翼翼的開啟油紙,看到畫紙摺痕中像海綿樣的東西,點點頭,將畫開啟,放在桌上,看了起來。
鍾棋悄悄給吳迪解釋,老楊頭是裝裱大師,也七十了,是常叔的好朋友,經常過來陪常叔住,有時候一住就是半年,因為經常把活帶過來幹,在這邊也置了一套傢伙。
老楊頭湊上去,看了一眼,說道:
“石濤,山水圖。”
“嗯,好東西啊,儲存的也很好,這幅畫《大風堂書畫錄》、《石濤研究》都提過,據記載尹簡堂收藏後就不知所蹤,市面上倒是見過清末的仿作,甚至有人說這畫是杜撰出來的,沒想到真畫在這裡。”
“你們看,這裡還有尹簡堂的鑑藏印。”
常老拿著放大鏡又仔細看了一會,直起腰說道:
“石濤的畫師法自然,描寫自然,山水畫粉本多是黃山奇景,他寫黃山的皴法,力求和黃山岩石層的構成形態相似。黃山多松樹,千奇百怪,因此石濤畫松,有種種特殊的技法,深得黃山松的神態,和梅清畫松,堪稱“二妙”。黃山奇峰聳秀,多雲海奇觀,所以石濤最善畫雲山。且石濤構圖善於“截景”,結構有意好奇,巧拙相生,粗細互換,給人險絕之感。石濤認為畫開始於一畫,終於一畫,他勾岩石的輪廓線,用筆極粗,而在畫苔草剔蘆葦時,用筆又極細,粗細兩種用筆的對比相差很大,但極生動。勾山畫樹時,都用逆鋒來表現,富有古拙的趣味。石濤墨法獨特,故能把山川氤氳的氣象表現的很充分。他喜用生紙或高麗紙以溼筆作畫,使滲化作雲煙縹緲的形態,沒有明顯的輪廓。或者用淡墨勾輪廓未乾,就用墨或花青水染,利用它的模糊來表現山川的氤氳氣象。這些特徵都可以在這幅畫上找到,是真跡無疑,還是一幅精品。小鐘啊,你這壓軸拍品我可要截留了?”
“呵呵,常叔,這畫是吳迪從一方磚硯裡取出來的,這趟專程過來就是給您老送畫的。祝您老身體如這山、這松,永遠不老。不過,說好了,下個月您老請酒我可空手來了啊。”
“好好,空手來,到時候全家都過來,我不讓孩子們辦,就我們一幫老傢伙聚聚,到時候你們小傢伙也聚聚。哎對了,那磚硯帶了嗎?看看說不定能知道這幅畫的出處。”
吳迪連忙從揹包裡拿出兩塊磚硯,常老一看,嘆道:
“張廷濟?好東西啊,小吳你怎麼捨得把它毀了?”
“在桌上放著,不小心弄掉地上了。”
常老搖搖頭,想了想,又忍不住說道:
“小吳平常玩不玩古董?”
“不玩,這就是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