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醜怪可怖,和先前模樣迥然大異,好似換了個人。
彭衣茱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形如妖怪魔魅的男子,就是堂堂天劍派名宿!
心念電轉,驀地想到此番遇見摩雲真君以來種種怪樣,他神色古怪,冷漠至極,談吐大異於平常,隱隱還有一絲令人不寒而慄的凶氣。
摩雲真君惡狠狠盯著她,雙眸中散發出兇獸般光芒,逐漸眯起。
他嘶啞著嗓子發出桀桀怪笑,陰森說道:“你竟敢偷看老夫!來了就不要走了,嘿嘿……”
彭衣茱見他臉色猙獰,頭皮發麻,彷佛瞬間掉入陰曹地府,冷汗涔涔如漿,頃刻間溼透衣裳,駭道:“你、你想怎麼樣?”
摩雲真君雙眸異芒如有魔力,彭衣茱只與他視線對接,便覺手腳發軟,想挪卻動不了,渾身冰涼。
摩雲真君面孔上浮起一絲詭笑,陰森森說道:“老夫想怎樣?只不過你既然瞧到老夫這副面目,那便決計不能說出去。”
“這是你的本來面目?”彭衣茱心中驚駭莫名,閃過一道疑。
摩雲真君一震,旋即大怒,說道:“誰說這是老夫本來面目?”
頓了頓,臉孔突然扭曲,眼眸中射出狂野兇光,痛恨道:“老夫若不是被人使奸計陷害,如何會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怪樣?!”
彭衣茱驚恐慌亂,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此人絕非從前摩雲真君!趕快離開此地!”
她心中如此想,強壓驚懼,撐起發軟身軀,踉蹌地退後。
摩雲真君陰側側笑聲:“彭丫頭,你是個聰明人,見到老夫此情此景,難道還想逃走麼?嘿嘿,老夫正需新鮮精血補充,就拿你開祭好了。”
說話之時,身體呼的從潭水中躍出,疾若旋風,直迫過來。
陰笑聲中,摩雲真君張開嘴巴,赫然露出白森森利齒。
彭衣茱驚駭欲絕,慌得連聲音也發不出,太阿仙劍疾舞飛旋,護住周身,轉身奔逃。
摩雲真君電射而來,太阿仙劍在空中嗚嗚疾響,意欲擋住逼來的凜例殺氣。
彭衣茱只覺手臂巨震酥麻,太阿仙劍已被摩雲真君盪開。
她還不及躲閃,對方已如鬼魅般飄近,伸出手臂,一把抓住她的衣帶,猛的一扯。
彭衣茱仰天跌倒,向上仰視,映入眼眶的便是那張怪誕腥恐的鬼臉,正一寸寸朝自己面容壓下。
他胸膛上爛肉中蛆蟲扭曲進出,噁心至極,利牙間滴落一絲滑腥唾液,落在腮邊,惡臭撲鼻,彭衣茱險些將昨夜吃下的食物嘔出來。
這哪裡是一代名宿,簡直就是一隻兇蠻惡獸。
彭衣茱驚恐掙扎,手腳被摩雲真君抓得死緊,指甲深入肌膚,痛得流出眼淚來。
“啊……”她心中驚駭隨著一聲淒厲尖叫傳遍全身,汗毛筆直豎起,颼颼冷氣從腳底竄上,直衝頭頂,令她幾乎窒息。
便在此時,遠處突然響起一陣怪異嘯聲,由遠而近,飄忽不定,初時尚在裡許外,眨眼間彷佛已在身側。
那嘯聲陰森可怖,傳入耳中,周身奇冷,竟然在瞬息之間寒如嚴冬。
長草搖擺倒伏,寒氣肅殺。
摩雲真君臉孔上閃過一道驚悸之色,轉過身來,仙劍平舉胸前,望著漆黑山林,如臨大敵。
“二師伯、二師伯。”背後驀地傳來龍硯秋的呼喊聲,腳步匆匆,段逸鳴等人覺察到異樣,一起奔了過來。
摩雲真君轉過身去,再轉過身來時,衣裳齊整,面目恢復如常,伸手拉起彭衣茱,說道:“天色夜深,走路小心些。”
此時,龍硯秋和段逸鳴等人已然奔近,摩雲真君和藹的看著她,場面似乎是彭衣茱不小心跌倒。
龍硯秋看到彭衣茱安然無,大大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