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再說,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沒在她的外祖家嗎?”王十七郎驚訝問道。
程四郎搖頭,吐口氣。
能說門親事也好,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從這個樊籠出了又跳入另外一個樊籠。
“那我們去周家!”王十七郎說道,連酒菜也顧不得吃起身就走。
因為白日裡這間樓內很是肅靜,他們二人的腳步聲顯得有些刺耳。
“十七,你慢些。”程四郎不由低聲說道。
“慢什麼慢?不知道怎麼受苦呢。快些去解救了出來。”王十七說道。
二人急急的轉彎,迎面撞上一行人。
尚未看清臉面,只見衣衫燦若雲霞,清香撲鼻。
兩個人忙停下腳後退。
衣衫摩挲,此行人又開始走動。
王十七抬頭看去,不由呆住。
兩個小丫頭,一個抱著一柄琵琶,一個抱著一瑤琴。一左一右擁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妙齡少女迤邐而行。
秀麗的衣衫,輕盈的體態,一根白玉簪挽發,閉月羞花。粉黛不施,走動間雙眸含情靈動,似乎察覺這邊二人的注視,眼波流動掃過,轉瞬人已經過去了。
王十七和程四郎呆立在原地,魂魄不寧。
“京城…果然是個神仙地啊…”
過了許久王十七才喃喃說道。
轉過接連的天橋,美人邁入一間廳房,跪坐下來,輕輕吐口氣,似乎卸下了什麼重擔。
“朱姐姐。”身後跟隨的小丫頭看著對鏡而坐的美人,聲音有些急急,“你真的不脫籍嗎?京兆府的推官大人親自要為娘子脫籍的。”
朱小娘子看著銅鏡裡清新秀麗的面容,硃紅指甲的纖細手指一寸一寸撫過。
“已然是不潔之身,何必脫籍,與其被人說剛烈笑不潔,倒不如頂著這個身被人說玩物贊剛烈。”她慢慢說道。
“可是,姐姐,你本就是清白之身,誰會笑的?”小丫頭淚光盈盈說道。
“那我就在這裡待一個不笑我的人。”朱小娘子微微一笑說道,轉過頭,看著小丫頭,“在這裡能待得不笑我的人,反而在外邊,我這輩子都不會待到。”
小丫頭一頭霧水不解。
屋門被拉開,一個小丫頭捧著慢慢一盤鮮花進來。
“姐姐,新採的花兒。”她恭敬的說道。
朱小娘子看著她,笑容盈盈。
“春靈。”她說道,“這次多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提醒不要一開始就去鳴冤,那賊人今日連如此的報應都不會得到。”
春靈抬起頭,帶著幾分忐忑惶恐怯怯。
“婢子也只是瞎說的,想以前村子裡就是這般,明明一惡人,得了病,大家卻有些同情,立刻上前去問仇,反而惡人無恙呢,待大家過了這段,淡漠了,再說就好多了。”她說道。
朱小娘子點點頭。
“正是如此道理,是我太心急了。”她說道,一面再次微笑伸手,“你快起來。”
春靈道謝起身。
“春靈,你果真家中再無親人?”朱小娘子問道。
春靈搖頭。
“我本想幫你贖身送出去,既然出去也沒個去處,那還不如跟著我吧。”朱小娘子說道。
春靈大喜,俯身叩頭連連道謝。
“謝娘子大恩,謝娘子大恩。”她說道。
“這有什麼大恩的。”朱小娘子笑道,一面看向外邊,“我恍惚聽人說,這姓劉的惡人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遭了報應才如此,不知道那人是誰,要說大恩,那人,才是我的大恩人。”
她說罷合手閉眼默默禱祝,一面俯身拜下。
咚的一聲,門被一腳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