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站好了,手裡還多了一個匣子。
“我給你送些點心。”他說道,晃了晃手裡的匣子,微微一笑。
程嬌娘看著他。
“來而不往非禮也。”晉安郡王說道,一面衝呆立的金哥兒擺手,“小子。過來。”
金哥兒被喊的一怔,遲疑一下看程嬌娘。
“去吧。”程嬌娘說道。
金哥兒應聲是,這才走向牆邊。
晉安郡王卻又有些猶豫了。
“你行不行啊?接得住嗎?”他說道,又皺眉,比劃一下距離,“應該找個繩子系下去。”
說這話果然低頭對下邊的人吩咐。很快繩子遞上來。
這一段折騰,程嬌娘已經在廊下坐,婢女也乾脆什麼都不說話了。
“好了。”晉安郡王說道。
程嬌娘和婢女看過去,看著他抓著繩子小心的將綁的歪歪扭扭的匣子系下來,繩子太短,金哥兒伸手也沒接到,晉安郡王便鬆了手。匣子準確的落入金哥兒懷裡。
雙方都鬆口氣,如同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事。
“你的點心很好吃。”他看向廊下的程嬌娘說道,“你嚐嚐我的。”
金哥兒捧過來遞給婢女。
婢女帶著幾分故意,將週六郎送的匣子也拿出來。
“竟然兩個了,娘子先吃哪個?”她說道。
程嬌娘抬眼看她。
“這兩個不一樣。”她說道,“一個是吃的,一個是帶句話。”
婢女愣了下,看著手裡的兩個匣子。
不一樣?
“有人去江州了。”程嬌娘說道。
婢女恍然,低下頭看手中的匣子,玄妙觀。
“他們去江州幹什麼?”她問道。
“說親吧。”程嬌娘說道。
婢女神情有些複雜,對啊,雖然秦家的事不了了之,但這也提醒了周家,這個娘子不是沒人要,沒有了秦家,京城別的人家還多的是,總能挑出一個他們滿意的對他們有利的人家來。
眼瞅這邊主僕自顧自說話,晉安郡王不由提醒一聲,打斷了二人的說話看過來。
“我要走了。”他微微一笑說道。
婢女翻個白眼。
又沒人留你,她心裡嘀咕一句。
“謝謝。”程嬌娘抬頭看他微微施禮說道。
晉安郡王臉上的笑意更濃。
“應該的應該的。”他說道,一面擺手。
或許是站的久了忘了自己是在梯子上,他的動作不由搖晃,有些狼狽的抓住牆頭。
婢女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笑起來。
程嬌娘也微微一笑。
“真的很高。”晉安郡王說道,也笑了,“不信你試試,站的有些不穩。”
“是。”程嬌娘答道。
“那我走了。”晉安郡王笑道,一面扶住牆頭,又想到什麼,看向程嬌娘,“哦對了還有,我想問,你怎麼知道,狼群是人引來的?”
這一句話出口,和煦燦爛的夏日似乎頓時變了天,那少年站在牆頭,只露出肩頭的身子似乎擋住了日頭,投下大片陰影籠罩在院子裡。
明朗夏日頓時如秋日般肅殺。
婢女垂在身側的手攥起。
她想到了那山谷的清晨,娘子與這少年走近,低聲說了句什麼,那時候那少年臉上的神情,就如同自己此時的神情吧。
驚懼。
她一直沒問娘子說了什麼,心裡也暗自猜想過,但始終無果,本以為這只是萍水相逢各奔東西再無相逢,沒想到京中竟然又見了。
原來那時候,娘子說的是這句話。
狼群,是人引來的…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