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寒走出醫院,就看到了被他的助理攔下來的寧葉初。
他看著那抹蹲在嚴助理面前的身子,她將整個頭埋進雙膝間,身子微微抽動著……
他何曾見過,向來要什麼就能得到的寧葉初彰顯過這般的無助。
周暮寒莫名的,一顆心竟也跟著抽動起來……
他無聲的走過去,俯下身便將寧葉初抱起放進了車裡。
回去的路上是嚴助理開車,寧葉初恢復了平靜之後,看著坐在身旁的男人嘲諷質問:“周暮寒,我的孩子憑什麼聽你做決定?你憑什麼說拿掉就拿掉?你能尊重一下我嗎?能問我的意見嗎?”
周暮寒往後靠著後座的椅背,抬起修長的雙腿重疊,寧葉初一聲一聲的質問令他心煩意亂,如此愛哭愛鬧的寧葉初他也是第一次見。
他原本以為,他提出離婚,傲嬌的寧大小姐會像扔垃圾一樣的,比他更不屑。
周暮寒伸手按了一下車內隔板按鍵,後座和前座之間的隔板就升了起來。
隨著隔板升到頂的聲音響起,他才淡聲道:“寧葉初,既然我們要離婚,那這個孩子還有生下來的必要嗎,把他生下來做私生子嗎?”
他說到“私生子”三個字的時候,眼神虛眯著,後槽牙咬得生緊。
他的孩子,絕對不會有像他這樣的私生子的身份。
寧葉初訕笑的點著頭:“好,周暮寒,我們離婚,我同意……離婚。”
她又流淚了……
她又想起第一次見周暮寒的時候,又想起了少年那張隱忍著疼痛的臉,想起他安慰的說著“你不胖,只是比一般人更可愛”。
那個溫暖的少年長成了大人,再沒有了年少的溫暖。
七年前見他時他本來就變了,他雖卑躬屈膝的跪在周家面前,可那雙眼眸裡明明滿是冷漠無情。
寧葉初輕輕吸了一口氣:“但是……這個孩子跟你周暮寒沒有關係,一個孩子我寧葉初還是養得起的,他不是誰的私生子,他是我一個人的孩子,他姓寧!”
周暮寒看著身邊又開始流眼淚的女人,嗓音低沉道:“無理取鬧!”
他說完,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他昨晚在書房本來就一夜無眠。
好像最近亂了他心的事,都是關於寧葉初的事……
寧葉初被送回了別墅。
周暮寒離開的時候又對她說:“晚上我回來,明天一早我帶你去醫院。”
寧葉初已經無力跟他說話了。
一個早上的時間,她就已經見識到了周暮寒有多薄情。
那個男人的心是冰冷的。
她捂不熱的……當下也沒時間,沒精力去捂了。
寧葉初在客廳坐了一會兒,她拿出手機翻點開電話簿,她不會坐以待斃等著周暮寒帶她去拿掉孩子的,她要這個孩子。
寧葉初給她的助理趙宏撥了電話。
電話接通寧葉初就說:“趙助理,幫我安排一下今天飛關城的機票。”
趙宏:“關城?今天飛嗎?小寧總不是從來沒有外地的業務嗎?”
寧葉初結婚之後寧夏華就沒有給她安排過出差的工作了。
寧葉初:“不是業務,我想去那邊旅遊一段時間,去散散心。”
寧葉初又道:“行程幫我瞞住,誰問都別說,特別是周暮寒,寧總那邊我會自己打電話交代清楚。”
趙宏雖不解,但也不多問:“好的小寧總,我這邊訂了票給你打電話,到時候要我過來送你去機場還是派個司機?要不要我或另派個助理跟著你去?”
寧葉初低聲:“不用人跟著,你送我去機場就行。”
和趙助理掛了電話,張姨那邊午餐已經做好